个子不高的司机弯着腰冲进雨里,跑到台阶这儿,对着杨舒乐说:“杨先生,卢纳尔先生让我来接您。” 导致场面更加微妙起来。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杨先生,我出门的时候太急了,没想起来。” 这出欺压底层打工人的闹剧,看得不少人皱眉。 等到所有人把注意力转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现场的另外两个人已经走了。 “闭嘴吧。”陈默这句话从不远处传来,足够让门口的人听清。 尤其是到了车门边,是陈默反手先把席司宴推上车的。 上了车,席司宴把滴水的伞放在脚下,侧身:“在生气?” 席司宴的目光滑过陈默的侧脸以及拉长的脖颈,又回到他脸上,猜测:“这聚会谁找来的人?” “半小时前下的飞机。”席司宴说:“上机前就知道你们约在这儿,直接过来了。” “……应该是没开来电提示。”席司宴说着要去摸手机。 一直悄悄注意着车后动静的小林像被吓住了一样,立马移开目光,并升起了隔音挡板。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回吻。 陈默占据了主导,像是一直克制的情绪到了失控的边缘,又或是他需要确认什么。直接翻身跨坐在了席司宴的大腿上,从上往下,缓慢的,呼吸急促的噬咬拉扯,缠绵又磨人。 “理由啊。”陈默缓缓低语,唇沿着席司宴的唇角滑到他脖颈,又贴回耳际,听起来像是无惧威胁下的自我妥协,“复合吧,席司宴,我承认,你他妈赢了。” 后车座里温度还在不断往上攀升。 “等会儿。”陈默撑着上方的人的胸膛喘息阻止。 “后悔个屁。”陈默把人掀开,坐起来扣扣子, 一边说:“这小区除了爱做媒的阿姨, 更多的是科技园区的同行, 见过面的不在少数。我脸皮再厚, 也没有被人围观车震的癖好。” 按按额头,缓缓笑了笑。 从回国见到彼此的第一面开始,陈默是得体的,平静的。 现在, 是陈默上手彻底撕扯掉了那层无形的东西, 席司宴心里酸软得厉害。 此刻见陈默指甲修剪得干净修长的手指,摸索着扣子崩掉的衬衣边缘,皱着眉在周围找了找。 陈默发出疑惑的音节,同时抬头。 陈默果断放弃寻找扣子的举动,打开车窗,一把拽着席司宴的手下了车。 陈默拽着没放手,直直盯着他,“你走不走?” 短短的路程让两人几乎湿透了。 谁也没有说话,电梯数字不断往上升,看着镜面反射出来的彼此,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间撕裂猛蹿出来。 从踏出电梯门的那一刻,陈默眼前的画面一转,就被提到了席司宴胸前。 两个大男人撞上去的力度,有种沉闷的声响,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席司宴的目光刮过他被雨淋湿,紧贴身体半透明的衬衣,眼里风起云涌,出口的声音却残忍无情:“问我走不走的时候不是挺硬气?淋成这样不脱等着感冒?” 席司宴却一手搂主他,挨近耳朵,舔舐轻咬也不容反抗,低沉:“就在这儿。” 十分钟后,玄关处徒留一地散乱着,湿哒哒贴在地板上的衣服。 而从浴室哗啦的水声中,传来新的动静。 氤氲的热气当中。 陈默看着撑在自己耳边那条左胳膊上,被雨淋湿彻底掉落的纱布底下即便缝针也显得狰狞的伤口。现在头顶的莲蓬头喷洒的水珠,正不断从那条没有好全的伤疤上滑落。 席司宴另一只手从腰间穿过果断伸到前面,在陈默变脸的同时,回他,“我要是疯子,刚刚在门口就应该不会怕你冷,直接干你。”不能真由着这么胡来,撑着逐渐涣散的思绪,催促:“先出去。” 陈默就此发现,席司宴这人一旦撕破那层君子假面,露出的真相底下,是一头不知餍足的恶狼。 从浴室到床上,陈默彻底放弃停下来的想法。 所以在这个昏暗的夜晚,陈默卧室里的灯彻夜通明,他偶尔恍惚的思绪里记起席司宴胳膊上的伤,就会发现那条胳膊就撑在自己耳边,或者掌在床头,或控在自己胸前。 他偶尔会埋首在枕头里,用牙去咬枕巾,手抓床单,试图让那种动静停顿下来,或者慢一点。 他会被一只手掐覆住喉咙,被迫张嘴迎来一场甘霖,可紧跟而来的,是更炙热的贴紧,也更快被带走蒸发的水汽。 他还记得自己含糊骂了人一句:“你牲口?” 之后的记忆他就彻底没有了。 不再是灯光那种明晃晃的亮度,是窗外的自然天光,但明显天气不好,昨夜一场大雨过后,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到了今天。 一股酸软的感受从四肢百骸侵入感官,让他忍不住闷哼了声,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除了某个部位令人尴尬的不适,身体有种熟悉的高烧过后的软弱无力。 温度还好。 这时咔哒一声,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