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短发，脸有点圆，着急的时候红着脸抿唇时能看见脸上的一个小酒窝。 “浩浩你可真不禁逗，不像我们，都是脸皮堪比城墙的老油条了。” 这句自我调侃，换来又一阵欢呼笑闹。 “面试那天你忘了？”陈默说：“我问你为什么来新锐，你说你有把握给新锐带入全新的智能领域。” “师父你别说了。”袁浩道。 无视周围所有的声音。 陈默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反应，实际上也没有真把对方当徒弟。 这次的聚餐吃了整整两个小时。 一伙人站在路边商量。 陈默手上的外套随手给了公司一位怀孕不久的女同事，身上仅着的那件衬衫因为有些皱了，他挽起袖子，露出腕骨分明的小臂。 “你自己不用？”陈默看他身上那件短袖，拒绝：“自己穿，感冒了我不会给你批假的。” 坚持举着手说：“我年轻，不怕冷。”说完更窘迫了，立马找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因为这时候路边开来了好几辆锃亮的高档轿车，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 隔壁就有一家出了名的私人会所。 结果很快，车上下来一行人。 那位不到四十岁的男人面容深刻，陈默和他打过一两次交道，不认为他是个好相处的人。 挨着他小声说：“也是遇巧，你跟我一起上去打个招呼？” 结果他和老k还没过去，就发现环尚的老板下车第一时间并未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什么人。 一双西装裤包裹的大长腿率先迈下来，陈默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跳，莫名想到这辈子刚重生，在网吧小巷子后面，见着某人从车上下来的画面。 只是更严肃了，乍一见，气势旱魃深沉。 比起老k，其他的声音更像是八卦。 “我对霸总文学开始具象化了。” 众人正讨论得兴起。 像是意外，然后皱眉，然后突然抬脚朝这边走过来。 直到看见人停在了他们自己这边的技术部老大陈默面前。 唯独一开始就准备给陈默递外套的袁浩，一心放在自己的心思上，无视了来人，继续提醒说：“师父，穿上吧，起风了。” 很轻，足够让人脊背一凉，男生愣愣看过去，就发现对方压根没有过多关注自己，只是皱着眉对自己师父说了一句：“怎么站在路边？” 结果所有人眼睁睁看着来人招手叫来助理模样的人，从对方手里取过另一件西装外套，并未征求陈默意见，抬手披他肩膀上。 陈默并未反对，自己扯住边缘，点点头：“行，谢了。” 不敢说。 席司宴的身份必然是瞒不住的, 集团的年轻总裁身份不难识破。只不过这天晚上新锐的人再看陈默，全都带着一丝丝的好奇。陈默只说老同学，没兴趣跟人科普自己和对方的关系, 后半程坐在ktv的包厢里, 披着件陌生西装压了气场, 也没人敢主动问。 后来还是苏浅然中途赶来。 然后拎着精致的皮包转身就坐到陈默的旁边, 说：“阿宴回来了，你听说没有？” 他当作没有发现周围一圈竖起的耳朵。 “碰巧。”另一边的老k端着酒杯波澜不惊, 装模做样：“我们在外边吃饭, 正巧撞上他和环尚的老板一起应酬。”说着不忘添一句, “他主动上来打的招呼, 哦，应该说他单独和陈默打的招呼。” 老k和苏浅然不同，他对陈默的过去一知半解, 如今才发现自己合伙人和合作方的注资集团的大佬是旧识，甚至不止是旧识。 苏浅然没经历晚餐后那一出。 但她一向是个聪明人。 十分钟后的包厢外面的走廊。 “想太多。”陈默靠在对面。 他一只脚蹬在身后的墙上, 翻倒着手里的黑 “还真不多。”苏浅然实话实说：“席家想要瞒下的事情, 是一定能瞒下的, 唯一知道的就是当初他出国除了席家出事之外，老爷子给过杨家警告。” “应该说是给你父亲。”苏浅然提起这事儿很平静，“你爸在席司宴出国没两天，后脚就想把杨舒乐送出去。之所以等到毕业，是因为杨跖在你高三那年接手杨氏企业，他没同意，你爸不得不放权。” 乍然听闻原因，有些怔愣。 她故意说一半留一半，等到陈默回神，才笑着说：“席家一副生怕让杨舒乐沾上席司宴的样子，可那个真正和他有关系的人，其实是你吧？” 苏浅然吸了口烟，“没有，我猜的。陈默，你应该自己都没有发现，你高三那年的状态并不好。你在其他地方我不清楚，但你每次和我接触，会刻意回避有关席司宴的问题，你在害怕。” 害怕？ 苏浅然说：“你不是害怕席家，也不是怕被发现什么，你是害怕你自己。你在压抑。你可以说高三压力大，但我没见过哪个高三的，压力大到出现失恋应激反应的。” “我研究生辅修心理学的。”苏浅然并不强辩，只是淡淡说：“失眠、厌食，心率不正常。别告诉我这些你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