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尤其不懂陈默手底下那么多年轻技术人员没日没夜熬着，有时候就为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得以解决雀跃欢呼，那种狂热，他没有。 因为是周末。 “默哥会去吗？”有人好奇问。 那也是为彰显正式。 “我一直觉得老大是矛盾结合体。” “他现在竟然还用木桶泡脚。” “他有一双护膝，都毛边了，每年冬天都用。” 老k敲了敲桌子。 “苏总老公好像挺有钱的，听说是豪门。” “而且他胃不好，别让他喝。” 老k最后那句嘀咕，没有人注意。 老k虽然更早认识。 加上联系方式。 沿用至今，让老k有幸看见每个加上他的所谓成功人士惊掉下巴的表情。 晚上的应酬订在一家私人中餐馆, 规格很高，各种国风元素很有情调。用老k的话来说，纯纯装逼用的。投资商现在的负责人自称是个文化人, 清高孤傲, 一副要不是看重你们新锐的发展前景, 这个局我都懒得组的样子。 见到人那一刻，他就懂了。 圆桌上摆满了各种鲍鱼、人参鸡汤，澳龙等等, 各种一看就很土豪的菜。桌上已经坐了差不多七八个人, 各个利益方都有出席。 四十来岁，光头，手上还盘着两个光亮的核桃。 陈默看过去, “放下碗就骂娘？今晚你不求人了？” 陈默没说话, 老k嘴里的朱总是环尚副总, 当初也是他一手极力促成的合作。 朱总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可就在上个月，朱总遭人举报，被调回海外总部停职接受调查。 全包厢的人都扭头看过来。 “刘哥。”陈默点点头打招呼，就在对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也并非相识于什么商业场合，这是他同校的一位师兄，在这个领域干了不少年了。 陈默侧头，“朱总没事吧？” “嗯，是他。”陈默说。 老刘说着在陈默面前的酒杯上碰了碰。 毕竟是同校师兄，老刘自然知道自己这师弟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主位上突然传来一声：“我要他喝！” 在座的所有人，都朝着光头指着的方向看过来。 他表情也很淡然，在听见那句话之后，淡淡朝主位看了一眼。 走过去。 “不会啊。”姓徐的男人拿着扇子摇了摇，上下打量陈默，开口冷笑说：“年轻人傲慢点我倒是能理解。一直都听说新锐的核心技术是q大的高材生，q大啊，是有傲的资本，不过我希望你们新锐别忘了，没有哪个投资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r2d上市了是没错，可我听说你们二期的项目也开始投入生产了吧，后面百分之五十是真不想要了，求人好歹也要有求人的态度。” 陈默拉了他一把，自己站到前边。 然后在某徐总一副笑着等他妥协的表情里，缓缓放下了，开口说：“让我喝也不是不行，但得分人，你，算老几？” 包厢里其他人也全部傻眼。 陈默确实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从头到尾就属他最淡定，他甚至走到某徐总的坐位旁边，转身靠坐在了大圆桌的空板上。手撑在身侧，显得踩在地上那条腿格外长。 陈默的另一只手敲了敲桌板，“徐总这么紧张？放心，我不打人，很好说话的。就聊聊。” “聊聊，让你这时候卡我们，到底是因为传兴科技，还是单纯的环尚内部原因。” 也是新锐最大的竞争对手。 果然，陈默这话一出，姓徐的眼神闪烁。 “确实。”陈默点点头起身，“我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徐总倒是门清。据我所知你们环尚已经没办法再次融资，智能科技板块是救命稻草。环尚的老板知道你背着他，拿了别家好处吃里爬外吗？还是说副总鲁伊愿意替你买单？” 他轰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拿扇子的手都有些慌乱的不稳，也顾不得在场还有其他人在，威胁：“你就不怕你们新锐的二期项目砸手里吗？” 陈默拍了拍旁边已经一副“算了，没救了，你发挥吧”的老k的肩膀，“这位老板穷苦出身，是真正信奉天道酬勤四个字的人。为新锐良性发展我们合理接受投资合作，不是真的穷，明白吗？” 轮不着你蹬鼻子上脸。 饿着肚子出来，陈默和老k蹲路边的一家小吃摊点了两碗面。 陈默看了他一眼，“他明摆着收了好处，也是太蠢，一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