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宴当初让他们别到处说，他们对内大声逼逼, 对外嘴巴也是真的严。 陈默睨过去：“怎么？就只能是他甩我，不能是我甩他？” 陈默叹气：“你们非揪着这个干嘛, 没有，都不是, 和平分开。” 白呈在旁白搓胳膊，恶心得咦了声，吐槽：“齐临你怎么回事？突然搞这种爱情宣言是脑子坏了吗？” 他曾在是否答应和席司宴试试的时候，觉得自己摇摆不定显得有点渣。 毕竟他说的讨厌对任何人和事抱有期待和执着，这话不掺假。 陈默甚至能够想象，当他们隔着大洋彼岸，完全颠倒的时差，不同的环境圈子，排除一切障碍坚持到底的时候，好似会显得这段关系格外不易和珍贵。 这显然不是个好时机，席渐行偏在这一年出了事，在他们都还只能以己之身去抵挡洪流的时候。不仅仅是自己，对如今处在重要转折点的席司宴来说，犹如锁链加身。 陈默这样告诉他们共同知晓两人关系的所有人，也是这样平静地接受自己。因为不够喜欢，所以不去坚持，因为感情浅薄，轻易就能结束。 从那之后，再没有问过陈默这事儿 他还是天天保温杯不离手的那个校霸，霸榜年级第一的黑马，在高三上半年的那个冬天，护膝手套口罩全副武装。他依然爱和老苟扯皮，在遇到让他不爽的人，冷着眼懒得动手，就把人吓得主动道歉的德行。 不论情绪如何糟糕，高三的压力有多大，不用人提醒，他都戒掉了。 班长变成了薛平，偶尔陈默也会吐槽他死板的作风，这时候往往旁人就会怀念席司宴还在的时候，陈默也会附和两句。 隔壁就成了老苟的常住之地，时不时也被其他人霸占。 答案当然是没有。 席司宴刚出去那一个月，可能忙着处理他二叔的事情，确实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只不过隔着半个地球，作息完全颠倒，很难同频。 那天是陈默十八岁的生日。 视频里的席司宴头发短了，他坐在一张黑色的皮沙发上，穿着一件黑衬衫。 他说：“生日快乐。” 陈默示意自己面前切了大半的蛋糕，笑了笑：“这生日不过也行，他们实在太吵，吵得头痛。” 陈默看着席司宴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坐在沙发上倾身，拿起勺子尝了一口，也不知道老苟在哪儿订的，味道变得很快，莫名带着一股涩。 半小时后陈默挂断，给他发了条消息。 那之后他们的联系越来越少。 陈默忙着学习，应对高考，一边和苏浅然继续合作，并计划着在高考前去见一次老k。 而他们的消息，大多来源于各自的家族。 席司宴这个名字，好似成了一种遥远的，难以触及的代名词。 他站得太高了，高到大多数人都难望其项背。 上辈子让他栽了一跟头的数学，拿到了149的高分，也让他顺利进入了q大的智能科学与技术专业。 齐临和江序他们也都在高三下半期保送的保送，升学的升学。 而在这个青春结束的尾巴上，要说唯一有些意外的插曲，就是杨舒乐高考失利，成绩差得前所未有。 跌了一身泥，搞得狼狈不堪。 明明境遇完全偏离，有些东西还是和上辈子意外重合。 比如他和杨舒乐之间，明明看似再无交集，就因为杨舒乐也被送往国外，而再次让他们的名字共同出现在一起。 陈默正在打包行李。 “你听听这些话。”老苟使劲戳着手机屏幕，问他：“你就没点反应？” 老苟被噎了一下。 陈默无语：“能不能别这么粗俗，单纯睡过和睡过有本质区别。” “滚。” 陈默都懒得再配合他。 在不少人的猜测里。 他们的结束好像一定要带着某些戏剧性，才符合人惯性思维里的设想。 也不打算解释。 “你有病？”陈默把胶带递给老苟，让他帮忙扯一下，一边贴到纸箱上，一边说：“有些人自己颅内高潮，我还得挨个进他们的脑子里冲水？” “我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嘛，明明……” 老苟闭嘴。 从成绩出来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没消停过。老爷子说要给他大办升学宴，周家给周窈茕下了通牒，要她务必亲自带着陈默回周家吃饭，主打一个母子劝和。 媒体的采访等等。 陈默花了半天整理。 出门的时候，他将钥匙放在门口花台的塑料盆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