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第一的宝座也终于换了人。 席司宴回校那天, 学校甚至很夸张地在校门口拉了横幅——热烈欢迎我校优秀学生席司宴同学, 载誉而归！ “台词背好没有？”赖主任扯了扯自己身边学生的胳膊。 “学习啊。”陈默手里拿着一捧向日葵，随口说：“您以为年级第一好考呢, 我不得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的努力。” 陈默失笑, 看着旁边秃顶的中年男人。 赖主任抬脚就踢他。 陈默往前边一直在路口张望的一群人看了看, 继续说：“其实这什么欢迎仪式真没必要, 不说席司宴爱不爱这套, 这大热天的, 在校门口演这出也不嫌热得慌。” 赖主任说他：“我看你是嫉妒人席司宴拿了第一。” 赖主任怀疑：“你们很熟吗？” 其实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联系了。 要是成天在手机里跟人说，今天齐临又在寝室吃螺蛳粉了，老苟周末骑自行车摔了一跤，班上谁谁谁又怎么怎么，显得很奇怪。 只是看着那辆特标的大巴缓缓开近。 他还是那副样子。 倒是校领导一窝蜂涌上去，嘘寒问暖，问路上顺不顺利？比赛紧不紧张？ 陈默原本有个献花，再说几句官方欢迎词的环节。 席司宴其实一早就发现了他。 席司宴简单应付完一众问询，主动走到陈默面前。 隔得近了，陈默才发现他其实瘦了一点，卷起袖子的小臂好像肤色也深了些。 张口道：“恭喜。” 在赖主任被旁人叫住后，席司宴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黑，压着声音问了句：“没休息好？” 陈默终于说出真实原因。 “感动。”席司宴从善如流，突然道：“别动。” 结果席司宴低头凑近看了他两秒，伸手从他下眼尾抠掉一块花束包装纸上掉的芝麻大小的亮片。 “滚。”陈默骂。 至少在其他人眼里是这样，所以当两人在下课期间穿过学校，途经林荫道，图书室，操场边上，到达高二教学楼。一路上受到的各种目光，问询，都友好到最近几个月因为太忙，很久没有关注过自己口碑的陈默感到震惊。 “靠，那是高二被保送那大神吧，今年即将高考的这一届估计羡慕死了。” “走他旁边那是陈默吧，果然学神都在一起玩儿。” “多久之前的老黄历了，你去学校荣誉栏看看，那张照片拍得还不错。” “听说脾气特别好。” 陈默：“……” 席司宴失笑，“看来默哥最近混得还不错。” 所有人心血付之一炬。 除了学业，还有针对这种情况的一些应对方法，紧急预案，他不方便出面，基本都通过苏浅然告知。 她从不质疑陈默为什么懂这么多，而且对市场未来有着很毒辣的眼光。 陈默还真的考虑过，就在席司宴回来的这天下午，他其实就约了人看房。只不过所有人给席司宴组织的庆贺聚会，也定在今天晚上，陈默就将看房的时间推迟了。 是孙晓雅一表叔开的地方，他们只是借用场地，并且孙晓雅跟人保证他们不喝酒，这才把地方选定在此。 人带人，认识的，不认识，起码有三四十号人在。 对比特地化了妆，穿着火辣的女孩子，男生就随意很多。 孙晓雅震惊看了他一眼，笑出声：“陈默，我是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里所有人中道德标准最高的。” 没人穿校服，尤其是今天穿了一身黑衬衣靠着沙发的主角，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起来和这种地方很相称，一点没有学校里那个矜骄的学神模样。是，他们是一群真正的公子哥，这种地方应该都是小儿科了。 其实在场的都挺好奇这个问题。 “学校也没想好吗？” 周围人感叹：“有钱任性。” “都是啊，毕竟不读书，也有千亿家产等着继承。” 陈默没跟着起哄。 所以有外校的女生看他一个人，拎着瓶啤酒递给他的时候，他下意识拒绝了。 陈默撑着额头，无奈笑了笑，都已经准备伸手拿过来了，中途被人截走。 女生叫了声宴哥，面露抱歉，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免不了。”席司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