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忘了曾经费尽心思去争夺,向上爬,从不知肆意为何物的自己。 等这场笑闹结束,陈默已经热出了一身汗。 陈默手肘撑着身后的石台,看着前方,听见有人问:“你们将来想干什么?” 接下来是江序,“我爸建议我学法律。” “我要学艺术。” “我学物理,毕业后继续深造,以后打算专注研究。” 在每一个或清晰或模糊的目标当中,从头到尾只有陈默和席司宴没有说话。 “我?”陈默感觉到身边的人换了个姿势,看起来挺放松,“财经或者管理吧,没想好。” “不奇怪吧,老席一看就不是能天天待在实验室的人啊。” 清楚他竞赛保送清北,但最终选择了出国,就是不知道出国这个决定,是后来才下定决心还是席家一早就已经替他抉择好的路。 陈默:“你不像是没想好的人。” 他说到这里,反问:“你呢?” “有目标大学或者专业吗?”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典型的学渣思维。”陈默看着前方懒懒散散笑说:“虽然咱们都在一个班,可这才高二,谁没事儿这么早给自己压力,我比较倾向于享受当下。” 毕竟对所有人来说,一个年级黑马,月考一次比一次靠前的变态说自己学渣,是真的欠。 专注在了前方的晚会。 晚会一直到凌晨十二点。 然后烟花准点在半空中炸开。 十二点一过,满世界的喧嚣逐渐回归寂静。 然后得到了一致认同。 滑雪那天遇见的那茜茜,得知他们明天就要回绥城,带着俱乐部一群男男女女组织了聚会,说是要践行。 陈默和席司宴的房间,还堆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 房间里打着空调,陈默穿一件在镇上新买的薄毛衣坐在沙发角落里,被几个女生以差人为由逮住围在中间玩儿骰子,输的人完成另外的人指定的一件事。 那天和陈默见过的其中一个女生立马说:“不可以,必须玩儿。” 还是一派少女模样的茜茜看向屋内,手肘拐了拐旁边靠着的人说:“诶,席司宴,我发现你那位同学好像格外招小姑娘喜欢啊。” 恰好陈默赢了,但他明显敷衍,指着旁边的一杯水让输的人喝了,让人直呼没意思。陈默只是好脾气笑笑,让人继续。 茜茜意外地看着席司宴说:“难得见你夸人,不过你确定自己没看走眼?据我观察,他完全是拿那几个人当小孩子了吧,就像大人哄小孩儿。说实话,他这样的我只在我哥身上见过这种特质,而我哥完全就是一控制狂加心理变态。” 茜茜立马认错,“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这同学的脾气应该远不止他表现出来的这样。” 毕竟当初那个在宿舍一个人挑一群人,会在球场飞跃,也极度能忍痛的人,他身上也有很多别的特质。 即使这么多面,席司宴在某些时刻又觉得他单纯得不像十七岁。 “你真的不滑职业?”茜茜接回最初的话题。 茜茜白眼,“果然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最擅长的就是浪费天赋。”说到这里,眼珠一转问:“你那个同学滑得怎么样?” “啊?这么年轻腿就伤了,骨折啊?” 很快阳台的滑门被人拉开。 陈默慢拖拖扯了扯外套边缘,问:“老苟没在?” 陈默又回头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最后回归到阳台的人身上。终在房间里不远处的几个人紧盯的视线当中,走到席司宴面前,站定。 旁边的茜茜眼睛瞬间睁大,眼睁睁看着席司宴口中有腿伤的人,上前一步,单手揽着席司宴的脖子,凑到他耳朵根哈了口气。 这还不算完,朝人敏感处吹完气的人放了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认真来了一句:“我怀了你的孩子。” “陈默你找我……啪!” 整个房间里里外外都安静了。 他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目光扫向陈默的肚子。 陈默自己都被尬得浑身汗毛直立,低声吐了一 此时出主意的几个罪魁祸首也扒上了阳台门,探出脑袋。然后就接收到了她们师兄的死亡凝视,以及一句,“下一把谁要是输,不如跟我去雪道练练?” 陈默终于从游戏里解脱。 正想和老苟说,自己找他没什么事,就是准备让他配合一下游戏惩罚。 然后面对面,替他提了提外套说:“有冷风,要穿就好好穿。” 席司宴盯他,“你是说我让你怀孕的事?” “你还挺可惜?” 在场的另外两位当事人:“……” 心想,陈默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很像在调戏班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