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我跟他不是挺熟的吗?这是在干嘛?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默醒了。 回过神来就觉得不对劲。 “醒了?”席司宴问。 “怎么回事?”陈默懵问。 陈默保持着那个姿势。 往回退了退,干巴巴道:“谢谢啊,其实你可以不用管,针灸后已经好了大半了。” 他说:“别乱动。” 尤其是当他能清晰感知到膝弯被人控制在掌中的那种触感, 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你似乎很擅长照顾人。”陈默说。 陈默:“那你和爷爷奶奶感情一定很好。” 他坚持热敷完了将近十分钟, 才收了手,“好了。” 房间里开了空调,席司宴的目光扫过他被热得红红的膝盖,又沿着往下, 不经意问:“脚上那是烫伤?” “嗯。” 席司宴是见过陈默身上的疤的。 那天在杨家的别墅,他从泳池里出来,在场那么多人都看见过。 他的经历,在上次的中医馆, 席司宴已经从他口中窥见过真相。 眼前的人有着绝对成熟坚毅的灵魂, 强大到足以支撑他现如今所有的处境和伤痛。 席司宴不再追问细节。 陈默也早已忽略刚刚那点不适应, 身体在热敷后暖洋洋的舒适当中,睡意很快袭来。 什么梦也没做。 远处的室外滑雪场白茫茫一片,冰原镇昨夜的小雪未停,反而下了一夜。 陈默转头就发现自己的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而席司宴早已不见踪影。 看见席司宴留言,才知道其他人一大早就去滑雪场了。 “喂!陈默!”那边伴随着老苟声音传来的,还有呼啸的寒风。 “对啊,我跟江序他们几个还在练入门呢,摔得妈都快不认识了!” “你别来啊。”老苟立马阻止他,“宴哥说你昨晚腿痛,所以才没叫你。你好好休息,我们中午之前就回来了。” “在高级赛道那边。”老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那群公子哥,全在那边花式炫技呢,好多人跑去看。” 上辈子杨舒乐会学滑雪,就是因为齐临那伙人会,每年冬天都有组织运动。 大多都用于商业应酬。 不过他起床洗漱完,还是坐缆车上了山顶。 “小哥哥。”有人突然拦住他。 “我和同学一起。”陈默说。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圆脸女孩儿上前一步,小声说:“我们刚入门,要去初级赛道那边,看你一个人,想问你要不要组队?” 女生满眼遗憾,小声和陈默吐槽说:“这里的教练好贵,我们本来想找个大神带带我们的。” “主要是你长得帅啊。”女生也很直接。 在一众奔着滑雪上来的人当中,就他一个人晃晃悠悠在山顶瞎逛。 圆脸女生是真的不想放弃,尤其是在见陈默脾气这么好后,提议说:“反正这么冷,我们也不是特别想滑,一起找个地方喝点东西怎么样?” 只不过他对这种小女生心血来潮般的搭讪只觉得哭笑不得,笑着拒绝:“我不渴,就不喝了。你们要喝什么?我请客吧。” 齐临和白呈几个人在那边享受够了路人惊艳的目光,纷纷停下来休息。 旁边的人朝后边指了指,暧昧道:“跟妹子探讨技术呢。” 白呈:“老席看起来和他很熟啊。” “那不是比宴哥大?怎么还师妹?”了滑雪场,你找人和他比资历?” 到了近前,两道急刹,泚起的雪墙都有好几米高。 “太恶劣了。” 穿着一身红的女生掀开雪镜,哈哈大笑,转头对着停在自己后面的人说:“今年带了不少新朋友来嘛。”说完又转回头打招呼,“你们好呀。” “老席,介绍一下啊。” “我这不得考考你啊。”女生笑容明媚,“你一个玩票的,每年来把我手底下自诩专业的一群人虐得嗷嗷叫,我得验验你今年退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