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跟着乐了。 大部分都让店员送去学校。 那是一家火锅店，正赶上晚饭时间，店里热火朝天的。 齐临惊呼：“靠，你们俩还一起去逛街了？” 白呈他们凑过来扒拉他袋子，结果拎出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表情一言难尽，“不是我说你默少，这衣服，你穿啊？” 齐临看向对面靠着椅子看手机的人，“老席，你是怎么放任他这乱七八糟的审美的？” 陈默点头：“看吧，他都说好了。” 桌子上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靠！牛逼。” “爸爸，请问你还缺儿子吗？” 白呈拎着他那衬衫来回看。 陈默继续在火锅里捞东西，结果一个鱼丸子半天没有捞上来，放弃了，说：“过年穿。” 陈默看着自己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两颗丸子。 这话不知是怎么戳到了几个少男的心。 “默哥你这仇恨拉得太深了，我过年还要上补习班你敢信，我妈说期末要是还提不高化学成绩，就让我过不好这个年。” “每年过年家里一堆小孩儿，烦死了，搞得我游戏都玩儿不了。” 他会附和两句，像世俗中每一个正常人那样。 他们坐在对角的位置。 他去过榆槐村。 所以陈默在他面前的秘密，除了自己并非真的十七岁的陈默这一点，几乎无所遁形。 恍惚于想不起来上辈子关于这个人更多的记忆了。 他们是为什么走近的？陈默甚至想不起来具体的原因。 陈默撑着头，蓦然笑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和日子又能有多久，青春短暂，遇上一群不讨厌的人已是难得。 已经是晚上十点。 手机突然震动。 “喂。”陈默接起来。 陈默也没急着挂。 是李芸茹的声音。 陈默往左边走了几步，站到了一家光线明亮的24小时便利店门口。 对面又愣了。 “不会。”陈默说：“有保镖跟着他呢。” 说完又像是觉得太明显，问一句：“小默，你最近过得好吗？我知道我没脸给你打这个电话，我更没资格关心你，我……” 对面一时间没说话，陈默也不在意，接着道：“理解，下周三你打开家里的电视，就可以看见他。” 转身的时候，就发现不远处的席司宴正看着自己。 “谁的电话？”他问。 席司宴下意识皱眉，又想到刚刚在自己电话里听到的消息，突然问：“下午你去追的人，是不是就是陈建立？” 席司宴盯着他的脸，虚了虚眼睛，“你也是高中生，就敢联合记者试图摆弄舆论？” “我哪有那本事。”陈默弯着眼睛卖惨：“他陈建立找上来非要讹我，你既然会这么问，应该也清楚我不过就是给一两个不怎么样的八卦媒体塞点钱，让他们多向着我说几句好话自保而已，毕竟杨家更关心你的小青梅，宴哥，我没有办法的呀。” 结果只看得见一片漫不经心。 席司宴说：“我说过不是什么青梅。” 刚好齐临他们在喊了。 抬脚要走。 “想多了。”陈默晃了晃刚刚火锅店赠送的一包决明子茶，“我就一修身养性只管吃饭睡觉的三好学生，年级第九的十七岁未成年。要说乱来？” “哦对，我还是个同性恋，骚扰男同学算乱来吗？”接下来的几天，陈默一如他所说的那般，像是卸下了月考压力, 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饭和睡觉。 新一周开始不过两天, 月考的大部分试卷都已经讲完。 “不会。”席司宴把作业抽给孙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