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去爪哇?
李幸问丧坤道:“够不够胆?”
丧坤自然连连点头,李幸对旁边两人道:“带他们去看医生吧。”
两个黑衣人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谭成后,带着丧坤离开。
李幸转头看向谭成,道:“是帮我收拾完怡和的约翰·凯斯威克再走,还是现在就走?”
谭成看着李幸,艰难的开口道:“太子……”
李幸叹息一声,无奈道:“你不走,必死无疑。阿成,我父亲今天看过你一眼么?”
谭成面色一僵,缓缓的摇了摇头。
李幸道:“因为你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了。我放你走,回去都要挨收拾的。之所以放走丧坤,因为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无关紧要。怡和洋行,明天就会办丧事。你也想办么?”
谭成面色麻木,眼睛里满满是不甘、悔恨、愤怒、害怕,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李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不清楚父亲为什么看重爪哇,亲自安排人手去那边开了一家龙虎堂。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这样做的道理。或许因为爪哇华人很多,远比港岛还多。你过去后,争取能打开局面。老婆、孩子可以先留这边,我替你照看着。阿成,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
谭成闭上眼,好久以后才长长吐出口气,苦笑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丧坤,丧坤……没想到,我会栽在这么一条阴水沟里。”
李幸呵呵了声,道:“也给我提了个醒。今天我弟弟、妹妹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我也一样要栽在这个臭水沟里。前两天我父亲才提醒过我,断人财路,更胜杀人父母,让我小心应对。啧,还是远远比不上他老人家。”
谭成嘴角抽了抽,脑海里浮现出那位“老人家”的样子。
他今年不到三十,那位“老人家”,看着比他还年轻……
“李医生真的会做掉约翰·凯斯威克?那可是怡和洋行啊……”
谭成轻声问道。
李幸看了他一眼,谭成忙道:“我不是怀疑,只是惊叹。当然,太子你什么都没说,都是我瞎想的。”
李幸呵了声,道:“心乱了,嘴上就没把门的了。”
谭成惨笑一声,又问道:“太子,我走后,谁能上位?”
李幸回头看了眼身后,谭成最心腹的三个人如石雕一样站在那。
他随手一指,道:“那个年轻人,你上次带他来见过我,叫……”
谭成眼角抽了下,忙道:“叫盛海仔。”
李幸道:“他是尤伯的契仔,靠不靠的住?”
谭成点头道:“冇问题的。”
李幸点头道:“那就他了。给你两天时间,办一下交接。离开前,记得顺便去怡和给约翰上一炷香。走了,回去还有难关要过。唉,真是被你害死了。”
谭成再度低头说对不起,目送李幸上车后,在一干气息彪炳的安保队护送下,五辆车排成车队,消失在夜色下。
一直等李家的车看不到影子,他才缓缓站直身体,转过身看向盛海仔,吐出两个字来:“佩服。”
他都没想到,盛海仔居然会是李幸的人……
……
青衣岛庄园。
待看到李源带着富贵、小七并夏天美、周慧敏下车后,一大家子纷纷松了口气。
一直焦躁不安的聂雨更是跑到车跟前,先打量了番哭红眼的小七,然后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富贵咧嘴笑道:“雨姐,安啦,没事的,就是碰到几个不长眼的烂仔。”
娄晓娥、娄秀等人齐齐围了上来,连向来不怎么出面的张冬崖都惊动了。
他看着富贵一身劲力涌动,脸色难看起来,骂道:“臭小子,不是让你藏劲么?收了二年了,一下爆发出来,你小子不要命了?!”
众人闻言吓了一跳,娄晓娥更是脸都白了,娄秀手都抖了起来,去摸富贵的手脚,语无伦次道:“没事的,没事吧,没事的……”
小七“哇”一下就大哭起来,抱住富贵叫道:“三哥!三哥!都是我害了你……”
聂雨闻言,登时暴怒,一把扯过小七,手就扬了起来。
“诶诶……”
李源拦住,聂雨怒吼:“你还护着她!!”
家人都看了过来……
李源耐心道:“不是她害的,小七谁也没招谁也没惹,是被人跟踪了。而且,她才多大?”
又对娄晓娥、娄秀道:“有我在,你们怕什么?放心吧,一会儿带他用针收收劲,三天就好。只是又得重新蓄劲了,但也不是坏事,根基会更扎实些,本来他进度就有些过过快了,我准备压一压的。”
二娄闻言海松了口气,随后娄秀激动道:“你还让他练?”
李源摊开双手道:“那你劝他。”
不等娄秀开口,娄晓娥就说道:“这是孩子自己选择的,别逼他了。”
富贵看着娄晓娥和娄秀道:“妈妈,大妈妈,我以后一定更加小心。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李源见女儿和聂雨怄起气来,道:“小七,今天你犯了两个小错。第一,就是不该甩开司机自己去逛街,让他远远跟着也好。第二,在遇到别人围堵后,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三哥。多亏了薇薇安告诉你三哥,不然今天就真危险了。知错,认错,汲取教训,是聪明人不断成长的路程。小七,我们李家人,拿得起,放得下,从来不缺认错的勇气。你是爸爸的骄傲,所以,要更有胸怀和格局。”
小七抽泣起来,停了稍许后,对聂雨道:“雨姐,今天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