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源哟了声,笑道:“你还知道这个?”
娄晓娥气的挥舞了下拳头,娄振涛在一旁目露讶然的看着李源,虽然以为已经很高看李源了,但没想到李源的表现,再次惊艳了他。
对娄家来说,不拿工钱,去为光荣的工人们无私的劳动、奉献,这哪里是工作,分明是主动的自我改造!
就凭这一点,将来真有大风起时,至少能免疫三成风浪,另外七成,看天意……
不过无论如何,李源能这般安排,可见是设身处地的在为娄晓娥考虑将来,就凭这一点,这个女婿就是优秀的。
他微笑问道:“这件事,需要我来打招呼吗?”
李源摇头道:“不必,我找我师父就好。”
娄振涛深深的看了李源一眼,这是毫不遮掩的表明,要在政治上尽力切割开来啊……
单就这一点,万小年给这小子提鞋都不配。
娄晓娥这才陡然想起来,道:“爸妈,你们快进去,李叔、李婶儿还在二门等着你们呢。”
娄母闻言忙责备道:“你这傻娥子,怎么不早说?”
京城人最重礼和面儿,不仅要求人,也是自我要求。
明知里面亲家在等,还在门口絮叨,显然是失礼了。
娄父、娄母押着罪魁祸首娄晓娥进去了,李源相送,一路上居然也有不少轧钢厂的老人给娄父问好。
轧钢厂,原本就是娄家的产业……
等里面见完面,李源又出来,过了稍许,孙达和赵叶红才骑车过来,见面就先解释了为何今天来迟了的原因:“你师爷去清河农场了,他最不耐烦送别,一个人悄悄准备了好一阵,中午才跟我们说,下午一个人坐火车去津门了。”
李源都懵了,他知道赵云正要走,但不知道这么快就走,更没想到,不是回老家,而是去清河农场。
那里可是带有劳教性质的国营农场……
孙达见李源楞在那,满脸忧心,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他拍了拍李源的肩膀小声道:“放心吧,老爷子自己找的门路过去的,还是当大夫,有熟人在那边管事,待遇不差的。
最近这两个月,京城开始安(清)排(退)当初献方运动中进京的中医名家,老爷子都感觉到风头不对了,所以干脆提前找了个门路,把自己发配到清河农场去了。这是好事,不用担心。”
李源闻言面色隐隐古怪起来,好家伙!
这老爷子分明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啊!
刚露出一些不对的苗头,就自己提前发配了自己,走对手的路,让对手无路可走?
除了有杀父之仇的生死仇敌外,谁还能再对这样一个已经发配到劳改农场里的老中医继续下毒手?
可能光听到这消息都撂开手了,毕竟都是这把年纪,还不知道死活呢……
相比之下,他安排的那点小九九,就没这个狠了。
念及此,李源顺势将准备安排娄晓娥婚后进工人医院无私奉献的事说了遍,孙达也瞬间领悟,竖起大拇指道:“你小子,还真机灵。行,这事儿我来办。不过不要张扬,尤其是先不要对外透露不拿工资的事。等需要的时候再让人知道,更好用。”
二人相视嘿嘿笑了起来,赵叶红没好气瞪了两人一眼,对李源道:“赶紧进去说事,说完还要回家做饭。”当然是孙达做饭。
李源忙道:“师父放心,今儿做饭的是我们院儿的大师傅,正经谭家菜和川菜传承,手艺那叫一个地道。我准备了不少材料,一会儿打包给月香姐、月玲和建国他们带回去尝尝。”
赵叶红也没客气,道:“那也行。”
一行人入内,穿过前院,来到了中院。
……
“柱子哥,你自己带一份回去和雨水一起吃。厨子要是饿着自家人,那可不是好厨子。”
等三家大人坐一起相互闲聊时,李源对厨房里忙活的满头大汗的傻柱玩笑说道。
傻柱高兴道:“得嘞!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他更高兴的是李源没跟他提钱的事,要真拿出三块五块钱出来给他,他能气的摔地上走人!
那不是哥儿们该干的事儿!
窗户外,隔壁前廊下坐着贾张氏,她听到动静撇撇嘴对屋里厨房忙活的秦淮茹道:“这傻子还在这乐呢,他在外面做席,一次都要五块钱,再不济也得三块钱。三块钱,公鸡都能买仨了!就给他分点饭,他就乐成傻子了。要说会算计,还得是这小子。满世界打听打听,谁家借钱娶媳妇?”
秦淮茹小声道:“您不借啊,就少说话。”
贾张氏“呸”了声,道:“我当然不借!你们有钱你们借,也亏他说得出口,居然算计上我的养老钱了,做梦!也是怪了,他不是找了个资本家的闺女吗?人家那么有钱,他怎么还问我们这些苦哈哈借钱?”
秦淮茹笑道:“他们男人都要面儿,谁好意思搜刮媳妇家过日子?”
这话里明显有话,贾张氏母狗眼横了秦淮茹一眼,道:“那是还没结婚,等结婚了你再看看!别人干不出这事来我信,可李源……他连我的养老钱都惦记着,会放过老岳父家?等着吧,那娄晓娥一准成天回家拿东西!”
秦淮茹小声道:“我今天听一大妈说,他还问聋老太太借了二十……”
贾张氏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得多不要脸啊!”
她都从没惦记过聋老太太的钱,这是人能干出来的?
她一个激灵道:“对了,还有后院的赵寡妇,他也借了十五块。他怎么张得开口?怎么就欺负我们寡妇?”
秦淮茹肚子里肠子都要笑断了,面上还是严肃点头道:“坏着呢,回秦家庄又借了一大圈。我哥哥家多穷啊,他们兄弟几个上门,硬是借走了五毛。唉,也不知道家里日子怎么过……”
贾张氏彻底惊麻了……
……
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