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梅眼见金瑞瑞与卫知剑拔弩张的氛围愈发紧张,连忙小碎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轻声细语地对金瑞瑞解释:“瑞瑞,火烧眉毛了,我们得抓紧写文件,明天就得交给际县长呢,这顿饭确实得推迟了,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好好赔罪。”说罢,她连忙挽起卫知的胳膊,出了县政府的大门。 “卫知,我今天晚上不打算回村了,你回去后,记得帮我跟我妈说一声,免得她挂念。”梁素梅心里盘算着,回村的路程遥远且耗时,这宝贵的时间,还不如用来加班加点地完成手头的工作。 “那你打算住哪儿呢?不会是去关大哥家蹭住吧?”卫知关切地问。 梁素梅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去关海山家固然方便,但免不了又是一番热情款待,这样一来二去,时间全耗在了饭桌和寒暄上,不如干脆在宁溪县招待所找个清静之地,效率更高。 于是,两人一同来到了宁溪县招待所。前台是一位中年大姐,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眼皮半睁半闭,初见两人穿着朴素,还以为是来问路的,便没多加理会。 “请问,这里还有空房间吗?”梁素梅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前台一听是住宿的,这才正眼瞧了瞧两人,见是一男一女,年轻且模样端正,心里不禁嘀咕了几句关于年轻男女在外住宿的风言风语,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没好气地回了句:“没有了。” 卫知见状,立刻明白了前台的误会,但他深知此时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于是转而询问:“大姐,那请问大概什么时候会有空房?我们需要开两间。” 前台一听是开两间,先前的猜疑顿时消减了几分,再一看卫知那俊朗的模样,态度也温和了许多:“单人间两块一晚,多人间一个床位五毛,不过得等到下午两点,现在客人还没退房呢。” “那我们就开两个单人间吧。”卫知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两元钱递给前台,前台接过钱,麻利地开了收据,并递上两把钥匙。 一开始,梁素梅感受到了前台的不善,卫知与前台交流过程中,她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前台的神色,生怕一句话不对就触了霉头。直到钥匙稳稳当当地落在卫知手中,她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年月,除了住招待所,就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了,惹怒了前台,自己可吃不到好果子。 “你不直接回村吗?”梁素梅好奇地问卫知。 “我先去关大哥家借辆自行车回村,给罗阿姨报个平安,然后再回来。”卫知的回答让梁素梅心头一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只能反复说着“谢谢”。 卫知离开后,梁素梅在招待所大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从包里掏出在县长办公室手抄的资料,铺在茶几上,开始专心致志地在白纸上勾画起草稿。 前台朝梁素梅的资料扫了几眼,心里头虽然对那些专业术语一知半解,但眼神里透出的信息却分明:这小姑娘,可不是那种沉醉在恋爱里的小女生。这一瞬,她对梁素梅和卫知之间可能存在的误解彻底烟消云散了,随即,她笑眯眯地端起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搁在梁素梅手边。 “别客气,小妹,喝口水润润。”梁素梅心头一暖,眼神里满是感激地望了前台一眼“谢谢大姐。” 前台只是温婉一笑,轻轻点头,仿佛怕惊扰了这份专注的氛围,小姑娘正沉浸在工作中,自己可不能去打扰。 等到梁素梅终于从忙碌中抽出身来,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小憩时,前台瞅准时机,轻声细语地招呼道:“小妹,刚巧整理出一间空房,干净又安静,你去那歇着吧。” 梁素梅闻言,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红彤彤的苹果,递向前台,眼里满是真诚的谢意:“大姐,真是麻烦您了,这点小小心意,请您收下。” 夜深人静,棉纺厂报告的初稿在梁素梅的指尖下渐渐成形,但余下的整理工作仍如一座小山般压着她。她疲惫地躺在床上,心中暗自思量:“要不,剩下的就交给卫知吧?可他来回奔波,还特地帮我通知母亲,再给他添负担,我这不成了压榨劳动力的资本家了嘛。”想着,她又给自己鼓了鼓劲,挣扎着起身,继续在白纸上细细汇总报告。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5点的钟声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宁静,梁素梅便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唤醒。招待所的单人间,确实是这个年代里难得的享受,柔软的床铺让人沉醉。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艰难地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开门一看,卫知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两份沉甸甸的报告,在她眼前轻轻摇晃。 梁素梅一看到那两份报告,困意瞬间跑得无影无踪,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你也写了一份?太棒了!” 卫知笑着点头:“是啊,集思广益嘛,把我们的想法都融合在一起,报告肯定会更加全面。” 梁素梅接过报告,一页页仔细翻阅,发现其中既有与自己不谋而合之处,也有许多自己未曾考虑到的新颖观点。她立刻来了精神,拿起笔,在自己那份报告后面,一笔一划地补充起来。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次去县政府,是卫知、梁素梅,还有关海山这铁三角一块儿去的。关海山是黑市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营销点子一抓一大把。所以,在豆制品厂这档子事上,他肚子里的墨水可派上了大用场,给际县长讲起经营门道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听得际县长直点头,心里头对把废弃粮仓交给豆制品厂这事儿,越来越有谱儿了。 际县长,捧着那两份报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嘴角不时地往上翘。这两份报告写的很实在,通俗易懂,没有夸夸其谈,着眼于宁溪县未来的发展,有理有据地给棉纺厂的请求按下了暂停键,同时又给豆制品厂亮起了绿灯。 际县长心里头盘算着,这事不能拖泥带水,万一棉纺厂那边再耍什么新花招,事儿就复杂了。于是,他大手一挥,当场拍板,废弃粮仓归梁素梅的豆制品厂使用。至于卫知出资的10万大洋,际县长也考虑得周到,以政府跟个人借贷的方式,用豆制品厂盈利的钱归还,绝不会亏待卫知这份为民谋利的心意。 卫知、梁素梅、关海山听到这个消息后,激动不已,不禁跳跃着欢呼起来。 他们兴高采烈地拿着县政府盖章的批准文件,急匆匆地赶回知青点,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知青们。知青们听闻这个喜讯,也都兴奋异常,一个个热情高涨。大家纷纷围拢过来,用双手把卫知高高举起,抛向空中。 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邓九九却显得有些失落和嫉妒。她原本以为建厂的消息只是谣传,并不相信会成真,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让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她的双眼也因为嫉妒而变得通红。 “咱们豆制品厂能够成功建立,最应该感谢的就是卫知。正是他慷慨解囊,出资了整整10万元,才使得我们有了足够的资金来启动这个项目。际县长看到我们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才有信心将土地批给我们。所以说,如果没有卫知的支持,咱们的豆制品厂根本不可能建成!”梁素梅感慨万分地说道。 邓九九一听到“10 万元”这个数字,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合拢,心想:“10 万元?!我的天呐!这可是一笔巨款啊!虽然城里的富家公子很多,但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呢?”她不禁对卫知家的财力感到震惊。然而,让她更为困惑的是,卫知来到田洼村已经有几年了,而他与梁素梅相识不过短短数月,竟然如此慷慨地拿出 10 万块钱给梁素梅办豆制品厂。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卫知一定是被梁素梅迷昏了头,被那个村姑给骗了!”邓九九愤愤不平地想着。她自认为与卫知是一同从城市来到农村的同乡,有责任解救深陷迷雾的卫知。毕竟,10 万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梁素梅只是个普通的村姑,她怎么配得到这么多钱呢?如果有人要享受这笔财富,那也应该是她这样的城里人,而不是一个村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知青们纷纷回到各自的住处。邓九九心情焦虑,决定去找卫知谈谈。她轻轻叩响了卫知的房门“卫知,开一下门,我找你有点事。” 卫知打开门,看到邓九九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好奇地问道:“邓九九?什么事呀?” 邓九九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卫知,说道:“卫知,我听说,你为了给梁素梅建豆制品厂自掏腰包出了10万块钱,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卫知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不禁反问道:“值不值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邓九九眼神闪烁,有些犹豫地说:“我们都是从京城来的知青,将来肯定都会回到京城去。我只是担心你被那些狡猾的乡下人骗了。虽然10万块对你来说可能不算多,但对于这个村子里的人来说,足够他们花一辈子了。他们为了骗你的钱,真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这些农村人,他们一辈子就是种地的命,怎么可能懂得如何经营工厂呢?” 卫知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邓九九,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厌恶感。他原本以为邓九九不愿意和知青们一起去收购豆芽,可能是因为她过于娇气或者有其他原因,但现在看来,事情远非如此简单。从她那副势利眼的模样可以看出,她内心深处对农村人存在着深深的偏见。 邓九九后面说的那些话,卫知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了。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狭隘和歧视的态度。他觉得邓九九不仅自私自利,而且缺乏基本的同情心和善良。这样的人,让他感到十分失望。 卫知突然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劝说他的邓九九:“豆制品厂既不是梁素梅的,也不属于我卫知个人所有,它是属于整个宁溪县的。自然会有懂得管理的人来负责经营,这不需要你来操心。时间已经很晚了,我需要休息了,请回吧!同时,我衷心祝愿你能够早日回到城市,尽情享受城里的繁华生活。晚安。” 说完这些话,卫知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将邓九九隔绝在了门外。 邓九九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眼前那扇紧闭的门,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和不甘。她咬着牙,暗暗发誓:“都是梁素梅那个土包子!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长得不如我漂亮,打扮也没有我洋气,整天土里土气的,卫知怎么会看上她呢?上次我的疏忽,竟然让她逃过一劫,这次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搞臭梁素梅的名声,让卫知彻底看清她的真面目,然后永永远远地离开她!”喜欢重生有空间,和新欢送渣夫进监狱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重生有空间,和新欢送渣夫进监狱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