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中毒,只怕也是他下的手。
他故意把皇子是中了乌头毒药的消息透漏给她,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送来了这一盆长势喜人的乌头。
她李杳杳现在,有了作案证据。
若是这事被人发现——
她一定会被当作向小皇子投毒的凶手。
她感觉到很凄然又害怕。
一手养大的孩子,竟这样的算计她。
若是真的让月知恩如愿,她被当作投毒的凶手抓起来,按照安国律例,一定会被处以极刑,只怕连个全尸也不能保。
她不敢想象那种种酷刑加身的痛苦。
不不不。
她颤巍巍的把手伸向乌头,想要自己吃下毒草自尽,一了百了。
月知恩啊月知恩——
你我之间,就算是有些不堪。
就算你恨我当年说过让你当面首的话,让你后来没脸面去参加科举。可是,我也算是养育了你许多年。
况且,我们之前,还有些床笫之间的情分在。
你下手,也实在丝毫不留情面余地。
李杳杳扯下了乌头的,想要闭着眼睛往下咽,最终,还是犹豫了。
若是她就这样吃下乌头死了。
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畏罪自杀。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不想为她没犯过的罪,承担污名而死。
她想要把手里已经快要攥出汁水的乌头残扔掉。
若是现在去把这些深埋到土里的话,一定有土刚刚被翻过的痕迹。
还是火烧,最为保险。
她故意把原本在她附近侍立的宫女叫去了别处。
她把那盆乌头连根拔起,揉搓,想要丢进灯中。
这灯里的蜡烛火苗虽小,把几株烧成灰烬,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
她刚刚将灯罩拿下,没等把那几株乌头扔进火苗上,就听到了外面乱哄哄的兵士跑动而产生的盔甲、兵刃相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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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楼中。
气急败坏的月知恩随手抄起一个玻璃茶盏,狠狠的朝着墙角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那价值不菲的玻璃茶盏被摔得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蹦。
亲月楼的小丫鬟叫苦不迭。
这茶盏可是陛下亲赏的西域贡品,就这么被月大人给碎了——
月大人权高位重,碎个茶盏不算什么事。
她们这些在底下当差的,少不得,得担个看守不力的罪名,到时候,只怕是逃不了一顿板子了——
不一会。
奚琴拈着帕子打着哈欠从内室走了出来。
“月大人这是做什么——小皇子刚刚脱离危险,在里间被太医照料。月大人是自请来我秦月楼中为小皇子祈福的,不是来我这秦月楼搞破坏的。”
月知恩狠狠的瞪着奚琴,三步做两步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衣领。
“这件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奚琴从未见过如此失态,如此愤怒的月知恩。她感觉,自己似乎,马上就会被他撕碎。
但是,事已至此,还是要先稳住。奚琴睁着她那无辜的大眼睛装糊涂。
“什么事情是我做的,上来就劈头盖脸的发火——”
月知恩再次将奚琴拉近,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到——
“那乌头,是你送到冷皇后宫里的吧?!”
“杳杳被抓起来了,这件事,是你做的。对吧?”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