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显然,也不是什么好纸。
像是把别人用过的不要,随手一团的纸,再被人捡到,展开,把写过字迹的部分扯掉,剩下的部分。
这两张纸,一张纸略白,而另一张,略黄。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绑匪——
可能是去什么学堂的放废纸的地方,捡来的这两张纸。
还有,写下这些要银子信息话语的字迹。
也不是用毛笔蘸墨水写成。
更像是——
用炭火棍画的。
这绑匪,八成,就像这传说中的船老板一样。
是个流浪汉一样的人。
买不起笔纸。
躲在阴森森的三层大船之上。
是啊——
他已经山穷水尽,无所惧怕,还怕什么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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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鬼船之上。
在鬼船的最底层,一间幽暗的舱室之外。
月知恩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静悄悄的。
死一般的寂静。
几日之前,他和阿顺刚刚把那个叫枫露的女人绑来这里的时候,他们站在舱外,还能听见那女人在里面的中气十足咒骂和求救的叫喊。
现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但是月知恩知道她没死。
他和阿顺定时给她送食物和衣物,她不会死的。
几日之前,他和阿顺历尽艰难,终于得以重逢。
得知救出家人的关键就是那块玉佩之后,两人合谋,在枫露独自一人上街的时候,堵住了她,把她带到了这艘被废弃已久的大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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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枫露在左相府,收到了杂货铺老板送来的信。
信里说,枫露送去的两个毛小子偷了钱跑了。
杂货铺老板怀疑是枫露和月知恩还有阿顺三人理应外合。
先从杂货店赚一次卖身银子,再偷银子偷跑,去坑下一家。
杂货店老板气不打一处来,在给枫露的信里,列了长长的赔偿款项,和与之相对应的金额。
包括他之前买下月知恩和阿顺的银子,他受伤的疗养费,医药费,还有这几天闭店休养的损失,月知恩偷走的钱袋里的银子。
这些项目,林林总总加起来,不是小数目。
那杂货店老板在信里说看,若是枫露不老老实实的按照信里的要求给他银子,他就来左相府闹,和枫露鱼死网破。
枫露接到信,怒气也是噌的被拱起来了。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她枫露在左相府当差这么久,也是个管事丫鬟,那得是五品官。
个小小的杂货店老板,也敢找她索赔?!!!
而且——
因为,她自己对那两个孩子也是连哄带骗的卖了他们,也没有正规的走官府的买卖流程,所以,她没多要那杂货店老板的银子。
她一共才收了这老板二十两银子,这老板就问她要一百两?!!
还说这孩子偷了他五十两?!!
还要来左相府闹事?!!!
她呸!!
她还说是这黑心奸商害了孩子还恶人先告状,反来讹她呢!!
她已经被杳杳姑娘拿掉了实权,可不能让杳杳姑娘知道她还在府外做这等勾当。
她得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枫露气冲冲的出门,想去找那杂货店老板理论。
谁知,还没等她走到那杂货店——
她在一小胡同里,发现了当初那个叫月知恩的孩子。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