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吗?我,想缠毛线球。”夏琼依顿了一下,不想撒谎。
“啊这么好玩?我都没缠过毛线球,我也想缠。”小人儿作势又要爬起来。
“现在是睡觉时间。”她赶紧替孩子掖被角,不能轻易破坏作息规律。再者她并不想假手于人,只想亲自完成每一道工序。
“哎呀,我真的没缠过,您就让我玩玩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小人儿在被窝里踢腾。
“已经到了入睡时间,破坏了生物钟,真的不好。”
小人儿捉住她的手腕,“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就这一次好不好嘛。”
“那,要不等到明天我们一起做?”看着孩子眼中亮闪闪的期待,夏琼依妥协。
“那我会睡不着的,会一直想着这件好玩的事。”
“儿子什么事这么好玩,让你觉都不睡了?”想来看看睡梦中的人,陆泽瑞笑着走进来。
“妈咪一会儿要缠毛线球。我都从来没缠过,爸爸,您就让妈咪允许我今晚晚睡嘛,我特想缠。”趁夏琼依望向陆泽瑞的空当儿,墨宝被放松了管制,终于从被窝里又爬了出来。
“缠什么毛线球?做什么用?”陆泽瑞和儿子一样好奇,笑盈盈地看着小女人。
“就、织围巾啊。”面对一心待她的父子俩,夏琼依不想也不能撒谎。
再说现在基本上24小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父子俩眼皮子底下,她也藏不住任何秘密。
“那我要红色的,我冬天的大衣都是黑灰色系,配红色暖和。”陆泽瑞不假思索地要求。
“那我要彩色的,如果下雪了,也可以给雪人用。”墨宝几乎和老爸同时出声。
“啊?”夏琼依听着两人的要求,发出了困惑的单音。
“怎么?很难吗?”陆泽瑞观察她的表情揣测。
“也、没。”
不是“很难”,而是“为难”。
她压根就没想给父子俩织围巾。
寒衣节就要到了,她需要提前为逝去的人做准备。
听着她的语气,陆泽瑞说:“如果让你为难了,那就不要勉强。”仍不死心,补了一句:“我们也可以自己织。”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自己这话里的语气是有多委屈呀,明显的赌气,充满了埋怨。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父子铁定是不会针织的,此话一出,简直就是逼迫,迫她就范,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看来想要“管住心”,真的是太难了。
情难自已。
“也、没。”只有夏琼依自己知道,这两个“也没”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再说,你们父子两个会编织吗?”
“不会可以学。”陆泽瑞都搞不懂,自己今晚是怎么了,为什么又赌气加这么一句,刚刚不是才后悔过?
“你们,就这么期待手织的围巾?”
“妈咪,爸爸的意思是,想戴您亲手织的围巾。我和爸爸的想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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