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阳初升,桃山镇躁动喧嚣,往常这个时间小镇上空早已炊烟袅袅,今天却只见到稀疏的几缕薄烟。
小镇居民们纷纷涌上黄泥压实的土街,望着那几辆警用吉普,和分成几拨一起行动的大檐帽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乏大胆的人,紧随其后,凑上去看热闹。
“听说闹出人命了。”
“镇上的干部刚才说,大勇、三儿、光富,三个都没了。”
“啊?怎么没了,三个顶好的娃,被人害了?”
“屁的被人害,是他们害人,打劫!好像还想干二回,被一锅端了。”
“火化。”林云说。
“那、要不要我让人把阿姨送过来?”李建昆问。
里面全是钱!
崭新的大团结,好多捆!
“老薛……”李建昆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也被薛志文打断。他说:“李同志,这是我的职责和使命啊。”
小女孩扭回头,轻轻推攘着病床上的薛志文:“爸爸,你醒醒,醒醒……”
薛妻疑惑,扯开袋口一看后,倒吸一口凉气。
善恶,仿佛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千万别这么说。”薛志文挤出一丝笑容,“事儿我早在干,直到今天才被打,只能说明我写稿子的水平太差,而前两天发的那篇稿子,见效了,让别有用心的人害怕了,这是好事!”
两日后,在市殡仪馆,他们给林海举行了一场小型追悼会。林海的骨灰会暂时由艾菲保管,带到港城。
李建昆打算多待几天,和老薛并肩战斗,把君子兰彻底浇“死”!
太糟心了!
敲开病房房门时,让人欣喜的是,薛志文醒了。
昨晚三名劫匪用板车拉来的君子兰,废掉几盆,多数还完好,已物归原主,就近搬进了喜乐花店。
她不提这个还好,提及这个,李建昆心里更不好受。
胡三儿是个个体户,在镇上开了家小卖部,为人和善,谁家手头紧,拿不出活钱,去他店里赊个账,从没有二话。
在一间病房里,三人见到了昏迷不醒的薛志文。后者身上缠满纱布,像个木乃伊。
李建昆原本还有些疑惑,怎么他给薛志文的稿子,只见报一篇,后面没动静,这才知道薛志文出了事。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你……”
“可她看不见呀。”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谁如果要剥夺走这个,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两个,从现在起守在医院,直到这件事彻底平息。”李建昆侧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