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搞文学的,忒情绪化,不少人又快洒了猫尿。
“剑功,没有回环的余地吗?大不了我们再刊的时候,严格把关。”有不甘心地人问。
“哎,你们呀,还是没人搞明白根本原因。”
李建昆继续挥毫,没抬头道:“诗人愤不愤怒,跟这件事没有本质关系,我看《未名湖》上的有些诗,也很愤怒嘛。”
陈剑功皱了皱眉,用请教的语气问:“建昆兄,那什么才是根本原因?”
“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联合这么多院校,这事从出发点上就欠缺考虑。”
闻言,陈剑功微微一怔,继而瞳孔逐渐放大。
周遭多半人陷入沉思。
“建昆兄,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哪!”陈剑功一拍大腿,可算想通了。
在场众人纷纷咂舌,还真是这样?
戳在门口的沈红衣,定定望着李建昆,眼神呆滞。心想他为什么懂这么多,明明这件事他才刚参与进来。
李建昆没去欣赏他们的精彩表情,开始最后一步收尾。
“我们再三思量,怎样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让读者朋友们满意、不冤枉钱,又能使文学社不至于亏损,使我们的良心得以安放。
“很难!未必能这么美好,但我们还是决定努力尝试一下。
“我们将于(空格)日,在大饭厅举行一场文学朗诵会,我们将在全校挑选最好的朗诵者,包括邀请校外知名学者,把未被残本《这一代》收录的另44页上的内容,现场朗诵给大家。
“我们欢迎所有读者朋友们前来,无论是否购买半刊《这一代》……”
陈剑功眼神大亮,“诶?这个法子,好!”
“不是啊,这样还有人会买书吗?”
“闭嘴!”陈剑功呵斥道,“是你懂消费心理,还是人家建昆兄经济学研究生懂?!”
还是刚才那哥们,再次被喷得哑口无言。
李建昆撂笔。
仅此三步,多的也犯不上。
“我刚才带红衣学妹去过大饭厅,跟她讲过,日子我留了空,你们自己填,建议这张《告读者书》尽快贴出去。活动当天,一大早开始在大饭厅门口售书,活动可以安排在下午。”
“明白明白。”
陈剑功伸过手来,握了又握,由衷道:“建昆兄,实在感谢,我觉得此事这样处理,最为稳妥!”
偏偏他们就想不到。
不服都不行。
虽然早知道他,但接触还是头一回,感觉这人不错,李建昆回以笑脸,“剑功兄客气了,都是同学,力所能及而已。”
瞧瞧这话说的,这气量,刚才还有不少人对他持怀疑态度,甚至恶语相向。
陈剑功深觉此人可交,拍了拍他手背道:“建昆兄,以后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一定不要见外。”
你要这么说,那还真有。李建昆笑着点头。
结交了这位,入个早晨社,跟玩似的。
但这个档口不适合提。
事情办好,他一个外人也不好久待,走到门口,跟沈姑娘打过招呼后,独自离开。
沈红衣站得远,并不知道他写了啥,所知信息全是从刚刚那些嚷嚷中捕获到的,见一堆学长们都已看完,这才小心翼翼挤过去。
等扫完大白纸上的内容后,姑娘瞬间觉得,此事能成!
正如剑功学长所说,想想也只有这么干最稳妥。
可他们一整个文学社就没人能想到。
文字很朴实,甚至可以用浅显来形容,但里头包含的道理,绝不简单,沈红衣极力分析,发现它至少涉及到:
真诚以待的阳谋、心理学、价值交换……
对于他来说一个偶发的危机,过过脑子就有了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这,难道就是特招的研究生,跟他们之间的差距吗?
沈姑娘心里,李学长的样子,深刻了几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