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暠修书一封,以乌程练兵繁忙为由,表明自己无法抽身,不能赶回吴郡,并奉上了为父亲准备的寿辰贺礼,请了身边近臣廖闻亲自带去吴郡。
自然,这封书信直接被孙权截下,并没有送到孙静的面前。
庐陵城外。
孙辅带上妻儿启程回吴,带上了丰厚的贺礼,出了城门的那一刻,身后便有一个身影压低了自己的斗笠,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孙辅回到吴郡的第一个晚上,孙权便将其请到了自己的居胥阁,而乔玮则由幼烨和小夜陪着,和孙辅的夫人叙话。
孙权亲自为孙辅倒酒,“兄长许久未见,不知庐陵城中一切可还安好?”
孙辅哈哈大笑,没有正面回答孙权的问题,“怎么,由你兄长我亲自镇守,你还不放心?”
“有阿兄镇守庐陵,本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孙权抿了一口清酒,“只是照例问问罢了。其他郡县、屯营皆有例报传回,唯独庐陵郡始终没有例报,若是阿兄有什么需要,孤也好及时调度,免得阿兄为难。”
孙辅听他在自己面前自称“孤”,心里自然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没有任何表现,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敷衍过去,“仲谋知道的,我最不耐烦写这些军报阿政报啊之类的,繁琐又写不明白,抓着笔也不知能写些什么。”
说完,下意识端起手边的碗,将期间的清酒一饮而荆
“原来是这样,也是孤思虑不周了,忘记给阿兄身边留一位会写文书的撰曹。”孙权的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顺便再倒了一碗,“刚好,君理前几日推荐了一位名为黄瑞的茂才,最善撰写书文,若是阿兄不耐烦写,便索性将此人带回庐陵,就在阿兄身边当个撰曹,专责阿兄的文书之事。”
孙辅干笑了两声,可不太想答应,毕竟多个来历不明的人,便相当于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一个孙权的眼线。
“其实也不是非缺这么个人,论写这些文书的本事,我身边也有两个,只是近来他们家中事务繁多,恐怕是忘记了,回头我催催他们,该写的军报什么的,肯定得写的。”孙辅连忙改口道。
孙权也顺着孙辅的话,往下说道,“说起来,我记得阿兄身边有个姓毛的军师,好似是叫毛英是吗?”
“是,子格如今是我身边的功曹。”
孙权露出羡慕的眼神来,“他是写得一手好字,连张公也都曾对他的字赞不绝口。”
孙辅察觉出孙权有些奇怪,今日不知为何对着他身边的属官问个不停。
“怎么,仲谋身边难不成还缺这些个管文书之事的小官?有二位张公在身边辅佐,竟盯上我身边这些不入流的小官?”
孙权笑着道,“哪能啊!阿兄多心了。只是前几日,孤身边收到了一封书信,张公瞧着这字迹便想起了这位毛子格,下午听说阿兄回了吴郡,刚好毛子格也随行,便请了去闲聊切磋去了。
孤也好是好奇,随口问上几句罢了。”
孙辅闻言,顿时有些心虚,借着喝酒的动作,他抬眼去看孙权的神色,明明是一副无事的态度,但那一双眸子总觉得好似还藏了什么意思,孙辅看着眼前这个弟弟,不知为何没由来地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对了,阿兄要不要认一认是不是毛子格的笔迹啊1
孙辅连忙回过神来,“这既然是人家的书信,如何好拆了看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