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白雨夏之间的距离,便如同电影中的人和妖,两道平行线,中间存在巨大的鸿沟,距离,永远无法有交集。
此时此刻,单凯泉心中压抑无比,仿佛窒息。
‘距离吗,呵呵?’他从不信命,只信逆天改命。
他的意识逐渐飘散,眼皮沉重:
‘距离到底是什么?’
痛苦,无奈,惋惜,不甘,于他脑海中依稀闪过。
纷乱的景象不断纠结,最后幻化成了一幕熟悉无比的画面。
他似乎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乡村。
他是放牛的孩子,而白雨夏是村头地主家的女孩,她从幼时起,相貌便极为出众,许多小男孩围着她转。
每次白雨夏一出门,从来是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而他,则是满身灰尘的放牛娃。
他们之间存在距离。
那有如何?单凯泉相信,凭借他的努力,总有一天,他能够打破距离!
他放牛,习武,读书。
数年后,他在村头崭露头角,成为了村里头等一号的年轻俊杰。
终于,他得到了地主老爷的承诺,等到几年后,时间到了,便办一场喜事。
单凯泉凭借自己的努力,缩短了所谓的距离。
而就在那一天,战争来了,他视之珍贵的村子,被铁骑踏平。
单凯泉在乱世中和白雨夏分离。
他从北方,费劲千辛万苦,逃至江南,当了那纤夫。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他再一次见到了白雨夏。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再见面时,她成了江南名头最胜的花魁,见一面需得一百两黄金。
而他,却是连吃一个白面馒头,考虑半晌的低贱纤夫。
那一晚,单凯泉在岸边站了一整夜,彻夜难眠。
他和白雨夏之间的距离更大了。
次日,他辞了纤夫,一头扎向北方。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三年之后,山河收复,他归来,已是那大将军。
但他发现,白雨夏早已成了汉宫太子妃。
单凯泉所有的荣耀,尽皆失去了意义。
他日思夜想,不眠不休,执念成了心魔。
三月后,皇帝驾崩,太子继位。
这一日,他手持方天画戟,一人一戟,登上金銮殿,弑了新帝。
满堂皆惊,无一臣敢出言,因为,他早已功高震主。
他夺走了玉玺,从此之后,他便是帝王。
终于,单凯泉一步步走向后宫,他见到了白雨夏。
她一身红衣,眉黛青颦,美的不可方物,世间一切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单凯泉目视她,这一刻,世间一切距离被他斩破了,因为他便是苍天之主。
他含情脉脉,准备牵起白雨夏的手。
忽然,他头顶挨了一巴掌,单凯泉从课桌抬起头,郭坤南喊道:“别搁这睡了,走,出去买饼吃。”
单凯泉恢复意识,他看见几米外,白雨夏和陈思雨一起离开教室。
……
晚自习结束。
十分钟后,其余班级的学生走的差不多了,实验1班仍有一大半学生,留在教室自习。
外面走廊,站着三个人,黎诗靠着阳台,望向教室中学习的丁姝言,她等结束后一起回家。
林子达搬了凳子,坐在走廊,悠闲的玩游戏。
庄剑辉扶着阳台,双手按压太阳穴,缓解疲惫,同时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还记得袁霖吗,前些天说来禹州玩玩。”庄剑辉讲道。
“他不是在申市读书吗?来我们这小地方做什么,喝米酒吗?”林子达笑呵呵,禹州的米酒的确挺出名。
庄剑辉遥望静谧校园,没回头:“他是说说吧,你知道他性格的。”
林子达操作游戏:“那倒是,估计以为我们落难了。”
庄剑辉又道:“以后见面的机会怕是不多,他的路…毕竟和我们不一样。”
黎诗疑惑道:“什么路?”
林子达咧开嘴,没遮遮掩掩:“一条不用参加中考,高考,毕业后直接出国的路。”
他们圈子里的同龄人,很多走的是这条路,从小上国际学校,以培养爱好兴趣为主,课程轻松,接受的不是应试教育,而是所谓的素质教育。
这方面黎诗有所了解,她很快懂了两人的意思:
“未必吧,他们如果想上国内的大学,或许能尝试一下。”
庄剑辉不以为然:“就凭他们?”
那群素质教育的学生,若是来竞争高考,能被他们这些天天刷题的人,打的怀疑人生。
……
一天过去,周五,凌晨。
薛楚楚在隔壁学习,姜宁倚靠沙发,欣赏恐怖电影,薛元桐吓回了家。
这法子不错,以后如果嫌她碍事,可以利用小技巧赶走她。
薛元桐在床上滚来滚去,游戏通关了,她有些空虚,妈妈也睡着了。
这空虚,唯有食物方能填补,她想起上次姜宁带回来水果,发消息:
“姜宁,你带的红葡萄还有吗,我不吃,我就问问。”
很快,收到回复,“没了。”
薛元桐难掩失望,如果晚上能吃上美味多汁的葡萄该多好?
一整晚安心入眠,可惜,没了。
“唉,好吧。”她瘫在床上,小腿没力气甩了。
她想睡觉。
结果睡觉前,收到姜宁消息:“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其他水果呢?”
看到这条消息,薛元桐瞬间满血复活,脑海里浮现出大西瓜,那瓜的味道,丝毫不下于红葡萄,如果大晚上吃一串,绝对快活的要死!
她瞬间恢复元气,变躺为坐,翘着小嘴:“那你有其他水果吗?”
姜宁敲击屏幕:“没有。”
薛元桐小脸先是一呆,随即满心的期待,全部化为了怒气,以她的智慧,猜到姜宁故意逗她玩了。
太可恶了,他居然变坏了!
从来只有她戏耍姜宁,今晚却被他玩弄了,薛元桐万般不服。
她夺过手机,按动屏幕:“姜宁,你太过分了!”
她开始在聊天框打字,准备说教他,直到他主动道歉。
姜宁笑着发:“那你怎么不问问,刚才我说没水果,是不是骗你的呢?”
薛元桐心底又生出一丝希望,“所以其实你有水果,刚才你是故意骗我啦?”
姜宁:“没骗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