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严姓周,跑杨家来继承财产?他继承了,还有杨家子侄什么事!
杨守业一直不知道陈玉玲有这个心思,他震惊又愤怒地看着她。
陈玉玲那么多年讨厌周严,现在连梁晓南也厌烦,原来是这个原因!
已经50岁的人了,杨守业气得脸红脖子粗,忽然站起来,走到陈玉玲跟前一个耳光“啪”打了过去。
“我竟然不知道你如此能干,算计得这么好!”
杨守业暴怒地说,“二叔和二婶在摩都被人算计,堂姐和姐夫丧生海底,要不是周严,俩老人哪里能撑到现在?你一手算盘打得真好,是不是一直巴着我二叔早点死呢?”
越说越生气,杨守业又一脚踹过去。
陈玉玲一声低低的惨叫,跪着小声哀求:“守业,我错了,你给我留点脸,外面儿子媳妇都在,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给你面子?你哪里来的面子?”杨守业恼火地说,“你赶紧收拾包袱,连夜滚回小云镇去。”
他们在主屋,老大家在东屋,老二家在西屋,本来杨志礼和他们一起在主屋西山的那一间屋里,他去厂子里了,现在院子里只有老大老二。陈玉玲挨打,两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都没有出来劝说。现在不能出来,只能装没听见,公公正在教训婆婆,他们出来,婆婆羞着,可能会寻短见。
她们妯娌俩不能出去,但是杨志仁杨志义不能装听不着,爹打娘,这个事必须去劝劝。
杨志仁从屋子里出来,杨志义便也跟着出去了,两个媳妇都没出来,但是眼睛都贴在窗户上,死死地盯着堂屋。
杨守业坚决要把陈玉玲发回小云镇去,杨志仁假装听不懂,就劝道:“爸,你们老夫老妻一辈子了,有啥话都要慢慢说,不能再动手,妈也年纪大了,伤筋动骨不好治。”
杨志义也跟着说:“是啊,爸,有事都好商量,你和妈商量不通,不是还有我们哥仨吗,咱们全家人一起商量。”
都装糊涂。
杨守业倒也没有揭穿陈玉玲,不能说,这种心思绝对不能说,说出去,二叔该多寒心。
杨守业闷闷地说:“我二叔从摩都回来,没有亏待过我们,有一口吃的,给周严半口,给我们半口。他不是我们亲爹,一直照顾着我们,我们要知足。我们是人,不是畜生,不能是喂不熟的狼。”
杨志仁和杨志义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都装糊涂,只劝:“二爷爷二奶奶是大教授,他们不会希望我们家里闹矛盾。”
杨守业看看俩儿子,说:“你们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去把老三喊来,我有话说。”
杨志礼很快就被杨志义喊回来。
杨守业对他们兄弟三人说:“我今天把你们喊回来,是想说一件事,你们都长大了,咱们分开过吧!”
陈玉玲在旁边急道:“现在谁家会分家?丢死人了。”
“丢人总比死人强。”
杨守业把烟袋嘴子在鞋帮上磕磕,说:“按理来说你们都还年轻,尤其是小礼,还没结婚,我不应该提分家,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早分晚分都要分。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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