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人搭理他。
梁晓北带着梁大壮前面走,梁串子脚步很紧地跟着去看热闹。
梁大壮记着梁晓北说不准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在鱼塘那边藏钱了,就对梁串子说:“你跟着干啥,一边玩去。”
梁串子眼珠子一转说:“你们干啥去?是去拿钱吗?”
“拿什么钱?走开。”
梁串子说:“我都听见了,张心怡叫你把晓南姐的婚事给搅黄了,要把小南姐说给张瘸子,我都听见了。”
梁晓北听见了这话,没有吭气,走了一段路,快到鱼塘那边时,梁晓北站住,对梁串子说:“梁串子,你别跟着了,你今天帮过我姐,我和我姐会感谢你的。”
这一句话郑重其事,梁串子忽然有一种神奇的自豪感,说:“晓南姐以后有事就找我做,我愿意帮晓南姐。”
他就真的不再跟着了。
走到鱼塘那边,梁大壮说:“你们倒是精,把钱藏地里,怪不得鱼还丁点儿大,你就天天住在鱼塘守着。”
梁晓北不接他话,快到庵棚那边,他对梁大壮说:“你稍微等会儿,我给你找出来。”
梁大壮坐在凳子上,看见庵棚里的土台上还有半碗葵子,他伸手抓了嗑起来。
眼前猛然黑影一闪,他没有防备,一根拇指粗的麻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住了他,双臂也被套住,而且立即收紧。
他惊愕地转脸,梁晓北再次动作利落地又把另一根绳子套住他的双腿,绳头一拉,他就“扑通”倒在地上,手里的瓜子洒了一地。
他吓坏了,骂道:“畜生,你想杀亲爹?”
他力气大,原本想着挣断绳子不费吹灰之力,只要他挣开了,他不把梁晓北这个畜生打残了,他不姓梁。
那个绳子也奇怪,他越挣扎越紧,片刻把他捆得挣扎都挣扎不动了,绳子嵌进肉里,疼得他冒大汗。
梁晓北拿了一块粗布抹布,塞进他嘴里,止住了他的咒骂。
看着他躺在地上,瞪眼愤怒的样子,梁晓北悲哀地说:“你别挣了,这绳结原本是为了抓偷鱼贼准备下的,是我姐跟人学打的,越挣越紧,如果勒断你的骨头,我也没办法了。”
“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吧?我也恨你!你要不是我亲爹,我现在就想一刀子捅死你!”
“自从你娶了王翠英,我和我姐都能被你们俩打死。我脸上这道疤,就是张心怡撺掇你打的,你不会忘记吧?我是你亲儿子吗?——算了,你现在想说我是你亲儿子,我也不想认!”
“她们到处败坏我姐的名声,夺了我姐的婚事,你装眼瞎。天天想把我姐打死,跟着她们享福。我们都分家了,我和我姐净身出户,你咋还有脸来要钱?”
“我姐现在好不容易找个对象,她们看着我姐夫人长得好,下的礼也很重,她们又难受了是吧?你又被谁撺掇着来搅和?”
“你开口就要1000块钱,你咋不要1000万呢?我和我姐才吃上饭几天?你就能开口要1000块!”
“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姐那边事情办完了你再回家。你也别想着我姐的定亲礼办完了你再收拾她,你最好歇了这个心思,只要你敢搅和,我就喊狼咬你!”
鱼塘本来在山脚下,人们就不大来,梁大壮在庵棚里别人也看不见。
梁晓北把庵棚草帘子门一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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