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院长提起膏药,见易宜宁和易澜也准备出门,顺嘴问:“你们去哪儿?”
“三叔,我带一0去找易乾玩,她天天呆在家里也不出门,活像个宅女。”易澜回答道。
“这点一0就完全不像我。”
易文安一边穿鞋,还不忘指点自己的女儿:“你老爸我善舞云袖,左右逢源,在社会上面面俱到,怎么我的嫡长女这么不善交际呢。”
“这样吧,我送你们过去,正好顺路,一0你也去探望一下你那素未谋面的干爷爷。”
易宜宁:“.”
按照妈妈的说法,老爸当年也是个非常有志向的医生,不愿意呆在爷爷的羽翼下,选择出国深造。
回国后,易文安脑子抽了,还非要隐瞒他和易宜宁爷爷的父子关系,去了外地一个三甲,原本想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可万万没想到出师不利,那家医院的院长是个王八蛋,天天让易文安帮着自己侄子做手术,到头来名誉啥的全归了侄子。
易文安气不过,于是选择在一次全院大会上直接开喷,当时在场的不止有医院领导,还有卫健部门的领导,易文安直接化身大喷子,把院长的那些破事全部抖了出来。
什么让自己老婆家的亲戚承包住院楼的扩建啊,什么有次去办公室汇报工作时,就看见院长搂着个能当他女儿的小护士在那亲嘴之类的,巴拉巴拉,直到被拖出会议室,易文安都没停下来。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易文安算是废了,前途没了。
就在院长事后准备把易文安往死里搞的时候,易宜宁的爷爷闪亮登场,当时易宜宁爷爷在首都某大三甲当院长,收到儿子的求救后,直接坐飞机来到了当地医院。
事情的结果就是,院长被免职带走,易文安帅气辞职,当着众人的面甩出自己医学泰斗嫡长子的身份,把那帮乡巴佬震慑的一个屁都不敢放。
这件事后,易文安明白了,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不仅要有超绝的医术,还要拥有超然的地位和权力。
“我要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我要站在白色巨塔的顶点!”
多年后,已经进步为省人民医院院长的易文安,愈发觉得当年自己的改变没有错。
易宜宁深知老爸是因为经历了这些才改变的,但老爸依旧是个好医生。
从懂事后,易宜宁就知道,这世上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也不是非恶即善,事情是多样的,人是复杂的,根本不可能用简单的善恶去分辨一件事情的对与错。
“但到处给我乱认干爷爷这事,老爸,我觉得你还是欠考虑啊。”
副驾驶,易宜宁双臂抱胸,对易文安说道:“我知道您很想进步,但您也得考虑考虑爷爷的想法吧,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他孙女现在有四五个干爷爷,恐怕会”
“会老怀安慰。”开车的易文安微笑说道。
易宜宁:“?”
目的地位于近郊一处环境优美,安静祥和的院落,这里是一处老干部活动中心,快过年了,老人家们自发组织排练节目,准备自娱自乐一番。
车子停好后,易文安领着易宜宁往院子里走,还不忘叮嘱:“待会你也不用特别热情,反正你长得这么可爱漂亮,只要保证基本的礼貌,老人家们就会很喜欢你了。”
易宜宁听完点点头,但还是叹了口气:“爸爸,说实话你也老大不小了,完全不用做这些。”
易文安显然已经忘了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我不想进步的,而是振振有词的说道:“无论什么年纪都要奋斗,作为整个系统最年轻的三甲院长,如果我懈怠了,那整个医院都会懈怠。”
“我是为了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整个医院上()
万名医护人员,你说老爸我容易吗。”
易宜宁:“6。”
类似的话易宜宁也从陈朔嘴里听到过,反正张嘴就把企业的生死存亡挂在嘴边,仿佛今晚不去商k陪客户,第二天觅觅科技就要关门大吉了似的。
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相信了哟。
不过陈朔要真敢在商k里假戏真做,易宜宁也不介意再给男朋友来一次环切手术。
这回切的,可就不是过长的皮了。
想到这,易宜宁嘿嘿笑道:“爸爸,我忽然发现你和我男朋友好像哦,干啥事都得师出有名,而且这个名还特别的正经,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呢。”
“这都是小意你等会?”
易文安刚准备得意一番,随即猛地看向易宜宁,失声喊道:“男朋友?你谈恋爱了??”
“早谈了。”
易宜宁耸肩,见易文安一脸吃惊和不可思议,摊手说道:“爸爸,我都二十岁啦,找个男朋友谈恋爱很正常的呀,你不也是那种不让女儿谈恋爱的女儿奴吧?”
“那倒不至于,爸爸这个人开明的很。”
易文安摸了摸下巴,严肃问:“对方是谁,家里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学医的啊,他知不知道我是你爸爸,他会不会图谋不轨,接近你是为了谋求事业上的发展?”
易院长已经脑补出了一部完整的凤凰男踩着女人肩膀飞黄腾达的故事。
也不怪易文安这么想,主要易院长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平时交际圈子也不广,时间不是用来学习就是用来吃了,如果找对象的话,大概率只能在同个专业里找,因为别的专业的人她也没地方去认识。
“哎呀他不是学医的啦。”
易宜宁摆手:“找机会让你们见见,我男朋友可是个非常硬气的性格,他虽然也是个利益至上的性格,但也有自己的骄傲,才不会像爸爸你这样,到处钻营呢,连退休的老头老太太都不放过。”
易文安:“?”
“这就胳膊肘往外拐啦,你懂不懂退休老头老太太的力量啊?”易文安很不服气,“等哪天要求人办事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了。”
易宜宁其实知道,老爸平时在外面可不像跟自己说话时这么随和。
在医院,他非常的严肃,说一不二,和眼下的轻佻完全扯不上关系,按照易文安的说法,就是他只有在家人们面前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一走进礼堂,一群老头老太太正站在台上排练合唱的歌曲《我和我的祖国》
老人家们的气色都挺不错的,声音也洪亮,在合唱指挥的引导下,几排老头老太太唱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易文安见状,顿时皱眉:“谁抢了我的指挥位置,这人是谁,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啊,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易宜宁定睛一看,等等,哥们你??
“陈朔?”易宜宁惊讶的吐口而出。
此时的陈朔还没察觉身后来人了,正陶醉的挥舞双臂,沉浸在雄壮的歌曲声中。
他时而左臂高高举起然后猛地落下,时而身子微微向右侧倾斜,面部表情非常精彩,引人入胜。
这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合唱指挥!
易文安看了,有些震撼,忍不住点评:“这小子难道是专业的吗,他是谁啊,哪家的孙子?不可能,那帮孙子我都认识,就没见过这号人物啊。”
顿了顿,易文安看向一旁面露尴尬的易宜宁,想起了什么:“你刚才是不是喊了个名字,谁啊,难不成就是台上那小子?”
易宜宁觉得很没面子,前脚刚大言不惭的对爸爸说,我男朋友才不会像你这样当狗腿子呢,话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