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们离开,这里的人很快就会散。她蹙眉看向站在另一侧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店员:“店里有没有其他后门?”“啊?哦哦。有的,后面仓库通向后街,从那里转过去就是商业街。”“谢谢,那麻烦你帮我们和外面的粉丝解释一下。”谢稚鱼紧紧抓住南初的手腕,没等人回答,直接转身快步离开。“那些人没跟过来。”南初将黑色的鸭舌帽重新压在谢稚鱼的头上,“是我的错,我应该让Vic早点带保镖过来的。”店员确实会保护她们的隐私,但其他的客人可就不一定了。也许拍摄的人只是随手将她们在这里逛街的照片发在了网上,但她们毕竟拥有很多粉丝,被发现实在太正常。谢稚鱼摇摇头:“是我提议来这里看婚纱的,还是我的错更大一些。”“鱼鱼,是我没有提醒你,我应该……”谢稚鱼看着她自责的神情,突然笑出声来:“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南初眨眨眼,小声说道:“互相道歉?”枯黄的藤蔓攀爬上巷口斑驳的墙壁,一点雪从深霾的天空中坠落,纷纷扬扬。这场雪并不大,却依旧在两人身上留下了白色的痕迹。远处的屏幕上正播放着谢稚鱼前段时间出演女主角的先导片。“我们偷偷去看电影吧。”谢稚鱼侧头微笑:“反正现在也没办法跑出去。”南初点点头:“嗯,我们跑吧。”不要去管其他人,也无需理会网络上的腥风血雨,就像她们俩真的在逃婚一样。跑得远远的,去往只有她们能去的地方。***电影院内十分黑暗,或许是因为许多人都跑去顶层婚纱店看热闹的缘故,今日的影院里只有她们俩个人。没有包场,却运气好达到了包场的效果。摇曳的光影洒在她们脸上,等制片厂的标识划过之后,谢稚鱼主演的电影正式开始。这是一个扭曲又潮湿晦涩的故事。苏枝嫉妒剧团里的天才舞者,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懦弱地不敢拒绝舞者的任何要求,直到某一天,舞者告诉她:“我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南初将手中的爆米花喂给鱼鱼,指腹习惯性地在柔软的唇瓣流连一瞬,理所当然地说:“她喜欢苏枝。”谢稚鱼回想一番:“剧本有些隐晦,导演说我们维持这种现状最好,除了共同的对话外不需要了解对方的剧本。”“从头到尾苏枝和舞者都纠缠不清,有几幕画面只有滴水和喘息声,但最后苏枝独自开车将后备箱的冰柜推进大海,后续剧团换了新的舞者。”“以我之前进行的人物形象研究来看……你怎么会觉得她喜欢苏枝呢?”南初被突如其来的剧透打断了思路,幽幽回答:“如果是我,这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事可不会随便乱说。”“思来想去,也只会告诉你。”谢稚鱼抬头。电影上的舞者正声音喑哑地责骂着面前的人:“你怎么敢笑,对谁也不许那么笑!”“你是我的共犯!”南初的眼神雾蒙蒙的,指尖在晕黄的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喃喃自语:“如果我不能成为你的唯一,那我宁愿成为你的毁灭。*”谢稚鱼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喜,给她喂了一颗爆米花,“怎么,又吃醋了?”南初咀嚼着口中蔓延的甜:“不是生气,只是不想看你演这种角色。”“……我会不高兴。”谢稚鱼柔声说道:“那我们别看了,回家吧。”南初摇摇头:“说好一整天都陪着我的。”要是回家,鱼鱼肯定又要和她的经纪人以及助理商量后续行程。等这场充斥着各种隐喻的电影完结,南初早已躺在座椅上睡着了。想想也是,昨天晚上闹到半夜才睡,一大早开车两个来回,又换了许多件婚纱,肯定累坏了。谢稚鱼将南初脸上歪掉的口罩仔细摆正,在电影最后的灯火葳蕤间抱起她往外走。南初在睡梦中熟练的将双手环绕在她颈侧,迷迷糊糊开口:“电影结束了?”谢稚鱼揽住她的脚弯,往上走:“嗯,回家了。”南初这才放心地埋进她的怀中,轻声地说:“鱼鱼,再抱我三分钟。”“到家记得叫醒我,我要做宵夜,还有冰箱里有……”冬夜的风吹动两人的衣摆,谢稚鱼稳稳抱住她坐进车内:“南初,晚安。”等再次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南初甫一睁眼,就看见阳台上摆放着一排用雪做的小鸭子。“是啊,预约成功了是吗?太感谢了,因为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必须选择人比较少的时间段……嗯嗯,好的,到了给你打电话。”猫准备动手推倒鸭子,南初赶紧起身制止。“不许动。”谢稚鱼回过头又对着那边说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南初,你醒啦。”她指着窗沿上那一排鸭子,“我做了好久,可爱吧?”南初正好将猫赶出了卧室,小心地捧起一只:“以海城的天气,过不了多久就会融化的。”“我让人送一个冰柜过来保存。”见南初当真要打电话,谢稚鱼赶紧按住了她的手腕,挡住她的视线:“等一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谢稚鱼在她敛眉思索时低头亲吻她的唇角。“南初,生日快乐。”“我给你做了长寿面。”她语气撩拨地问道:“你是要吃面,还是……”第89章谢稚鱼坐在餐桌的另一边,撑着下巴看着南初缓慢又细致的品尝着。“南初,等之后你想做些什么?”南初抬头,浓密卷翘的睫毛颤动着:“大概是,和你一起住在这里,去其他地方也可以,然后就……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然后一起被埋进坟墓的。“好平淡的日子。”但等谢稚鱼回味过来时又觉得好笑,“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国外旅行吧。”“这不是你当初最想要做的事吗?”其实这个愿望早就随着时间推移而丢掉,她已经不想了。可眼前的女孩却又从垃圾桶里将其捡回来,告诉她——‘我还记得’南初起身走过去,将一边的黑发用手挽起,低头吻了她的侧脸:“宝宝,好喜欢你。”明明这种话从来都只是谢稚鱼有时会对南初使用的充斥着恶趣味的工具而已,她想看南初害羞,特别是在某些特殊的时刻,越害羞便越可爱。可她自己反而也害羞了。谢稚鱼感受着从耳尖开始散发出来的热意,根本不需要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她仰头飞快地啄了一下南初的唇角:“我也是。”南初很快便得寸进尺,将之前谢稚鱼调侃的话故意当真:“鱼鱼,要不要……吃我?”女人的脸离谢稚鱼只有一寸距离,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肩侧缓慢倾身:“今天是我的生日,生日礼物可以自己指定么?”“今天不行。”谢稚鱼挡住了她再进一步的动作,要是平时她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但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她是有正经事要做的。南初仗着姿势,不许她起身,还想再努力一番:“……鱼鱼。”“好了。”谢稚鱼单手推开她,起身说道:“我都准备好了,跟我出门就行。”南初见没有再温存一番的机会,也只得偃旗息鼓地小声道:“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她好像再一次变得幼稚,想要从爱人的口中听见轻声哄她的话语。“那么南初小姐,你是留在家里,还是和我一起出门。”“……和你一起。”等出门时已经到中午了,谢稚鱼开着车,用余光睨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南初一眼。她穿着一身剪裁精妙的小黑裙,领口处缀着一排小巧的珍珠纽扣,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生气了?”谢稚鱼的话打破了车内的寂静,“我们晚上回去可以——”“这是去那座钟楼的路。”南初回过头又酸了起来:“想起你之前也是和某个‘朋友’一起去过。”谢稚鱼差点都忘了这回事,被她提醒只得无奈解释道:“那里本来就是海城的主要景点之一,而且我都拒绝她了。”“拒绝?”南初咀嚼着这两个字,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你们之间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言语中的酸涩意味更甚:“你们逛完钟楼后一定去吃了晚餐吧,然后那人就趁虚而入……”谢稚鱼被她翻旧账翻得头大,但能怎么办呢?谁让自己就是喜欢这种拈酸吃醋的坏女人。她停好车,倾身堵住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