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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女人冒雨跑进来:“怎么还没收拾好?反正过两天我再送您——”她猛得捂住嘴,目光在站起的两人间不断逡巡,然后假装无事发生:“妈,我们快走吧,你外孙女一直喊着要见你呢。”“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在收拾着!”Vic默默开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既然谢小姐在这里,那她就没必要担心发生什么事了,而且她真的不想做电灯泡。南初将沉默片刻,声音沙哑:“我们也一起走。”风并未止歇,将那些枯黄的树叶全都吹落在房前的空地。桌子上摆放的水壶咕噜作响,热气遮盖住彼此的双眼。“……我想去看看。”明明房间内还算温暖,谢稚鱼却感受到了从心底迸发而出的麻木与寒冷。自己去扫自己的墓,其实还挺惊世骇俗的。只可惜这个秘密没办法和其他人分享。她压下心中那股抗拒逃避的念头,认真说道:“我应该去看看。”也许在亲眼见到自己之后,她能够做到以现在的身份好好活下去。谢稚鱼总是不缺乏勇气的,她想要释怀,想要坦然面对。房间内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外界的风雨不时传来,让那些静默的冷消失殆尽。南初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苦涩的情绪:“我也该去看看。”她永远也学不会坦然面对。要是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她们的结局会有什么不同吗?也许是不会的,因为她总会将人推向另一处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地方。那些欺骗与一点真心混合,令她不由自主的沉浸于这场梦境,然后在如梦初醒后,咽下着由自己造成的苦果。“行。”谢稚鱼没有诧异,只是平静说道:“你们先出发吧,我们等会儿就来。”等人走后,她们并排站在门口,相顾无言。雨色朦胧,远处的天空被层云遮挡看不分明。谢稚鱼淡淡说道:“走吧。”她从门旁将伞拿了起来,边走边说:“我之前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着那些都……”“不过要不是你,我也没办法鼓起勇气来到这里。”南初终于将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对不起。”她知道这句抱歉太过于可笑,也知道鱼鱼根本不在意,可她在意的是什么?南初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分明。谢稚鱼的表情少有的缓和了下来:“下次不要在这种天气里跑出去。”甚至还开了个玩笑,“要是被那些担心你的粉丝知道,你的工作室又要被骂上热搜了。”“那你呢。”南初落后她一个肩膀的方位,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你冒雨来这里找到了我。”是不是也有一点点担心我。寂静的空气一时只有两人走路时轻巧的脚步声,谢稚鱼转头看向她:“你想问什么?”南初仰起头。面前的女孩撑着一把黑伞,长至肩下的黑发用一根皮筋挽在左侧,又皱着眉头看向她,刚才那一瞬间的温情似乎从来都不存在。她不由自主地有些胆怯,害怕鱼鱼的口中又吐出那令她难以自抑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谢稚鱼站在原地等了几步,冷冷淡淡:“哦,因为我很了解你。”即使是听见这种应该要暗自窃喜的话,南初的眼眸中也无法涌起丝毫波澜。……鱼鱼很了解她。那她呢?她了解谢稚鱼吗?无论送什么礼物都会高兴,餐桌上的食物永远都是她喜欢的那几样,会迁就她,照顾她,支持她。而叫做南初的这个人,只需要光鲜亮丽地站在人群中心,接受那些人的吹捧讨好。女孩的侧脸被雨水浸润,带着明亮的光。她很优秀,有着比任何人都强的天赋,无论在什么行业都会是其中最出色的那批人。南初突然发觉,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索取,然后沾沾自喜。她不得不咽下从喉咙间漫上来的疼痛,抿起唇角僵硬地说:“那……你喜欢什么?”谢稚鱼挑眉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停下脚步:“到了。”时隔这么些年,她们终于到了。因为这段时间多雨的缘故,墓碑的缝隙早已布满苔藓的痕迹,谢稚鱼蹲下身,用带过来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其实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时间过去的太久,上面的照片早已模糊不清,就连本人来了都看不清楚自己长什么模样。生于此,长于此,死于此。她的一生和这座城市漫长的雨季相辅相成,今后也将继续下去。直到死的那天。不远处的城市一盏一盏亮起灯火,黑沉的天空也被瞬间点亮。谢稚鱼将另一块毛巾递向身后:“擦擦你的眼泪吧。”身后的哽咽声细弱,要不是雨声渐小,她根本就听不分明。南初就是这样,哭也好,笑也罢,那些真实的情绪从来都不会现于人前,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坚不可摧。谢稚鱼抚摸着墓碑上带着刻痕的字迹,回过头,依旧是年轻可爱的模样:“为什么那时候不愿意哭呢。”她想,她死的时候,南初一定是面无表情的,说不定连见她最后一面都不敢。南初任由雨水混杂着眼泪流淌而下,湿透的发挡住了眼中弥漫开来的涩意:“因为、因为……”因为不愿意相信你居然会死,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害死了你,不愿意成为你留下来的遗产,想要证明就算你死了,我也能好好活下去。她无休止的卑劣的幻想着,试图就此半梦半醒度过此生。谢稚鱼站起身,替她撑伞。第57章天黑的很快,雨顺着伞的边缘滑落,反射着并不明亮的光。南初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缓慢朝前走了几步。雨落在她身上,分不清到底是哪边比较冰冷,可她早已无处藏身。“对不起。”她的泪水被雨淋湿,像是要将过往那些年所有的痛楚遗憾全都哭尽,“没有人教过我应该怎么做,我只是……”我只是怕自己被欺骗被伤害,所以胆怯不敢面对,只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软肋,只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坠入爱河的蠢样子——像是多年前一样,她轻柔抚摸过爱人的脸颊,指尖却只触到了冰冷的墓碑。南初终于在此刻发觉,只有当人真正远离她时,她才爱的更深。女人回过头,看向撑着伞静默站在原地等待的人,绝望问道:“我不会再有机会了,是吗?”能够跨越死亡,跨越时间,却没办法跨越这一场以爱为名的绑架。爱着她,哀求她,强迫她。依旧自私自利,同之前相比没有任何区别。远处的城市隐没在雨雾中,她的面容泛着盈润的光泽,眉形的弧度清冽,漆黑的眼中只倒映着谢稚鱼一个人的影子。命运对她总是如此厚待,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依旧面容矜贵,美好的如同年轻时一般。谢稚鱼没有回答。她又有什么好绝望的呢?权力金钱唾手可得,终于不再需要仗仰他人鼻息而活,只是失去了一个喜欢她的人而已。只要她想,依旧有无数人愿意投怀送抱,只为和南初春风一度。谢稚鱼撑伞看着她的背影,十分清醒的想着,南初的执念是随着时间加深的,如果是什么都不曾拥有的南初,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可她看着南初的背影却不可抑制地这样想着。又理所当然的判了南初死刑。“走吧。”谢稚鱼看向她,看着早已远离,再也不会重来的时光,“天太晚,回程的路会不好走。”南初眼中微小的光熄灭,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周围的黑暗将她包裹其中,耳鸣声响起,完全听不见鱼鱼在说些什么。她将濡湿的发挽在耳后,微笑着:“好。”回程的路上很是沉默。南初坐在副驾驶,通红的眼尾微微下垂,她的身上湿漉漉的,那些水渍顺着衣摆滴落,汇聚成一团深色的痕迹。她的身躯颤抖着,却依旧低着头发呆。谢稚鱼默默将车内的温度继续调高。广播电台里正在播放一首婉约的情歌,伴随着雨声流淌在狭小的空间内。“我送你回Wyndham?”她将电台音量调小,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一小部分路段问道:“还是去其他地方?”她听南初的秘书说过一嘴,南初在各个地方都有住宅,但有时工作完都到了第二天凌晨,只会就近回去洗漱,完全不会过夜。唯一会过夜的地方—— :她沉下心,见南初没反应,转头又问了一遍:“是去酒店,还是去你最近的宅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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