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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天如果按时赶来,其实也只是和现在这样,成为被围观的、自作多情的可怜人。夏灵萱亲和的微笑依旧,马上拒绝:“当然不用,只是能否看看——”她欲言又止,看向南初。谢稚鱼随之恍然,看来丢失玉牌是假,想要从南初的态度中窥出她们之间的关系才是真。只可惜她想多了,南初现在恐怕杀了她的心都有。“夏灵萱。”南初漆黑的眼眸依旧寡淡,只是漠然开口,“这样很无趣。”她当初需有有一个人以未婚妻的身份作为挡箭牌,而夏灵萱正好出现在合适的时机。夏灵萱猛得攥紧袖口,面色发白:“我知道了。”她的家族已经不是当年能够和南初平起平坐的存在了,要不是她现在还有一个未婚妻的身份,恐怕现在早就被……“南小姐,灵萱小姐。”有人气喘吁吁跑过来邀功,“我在洗手池下找到了!”魏之雪嗤笑了一声:“灵萱小姐,难道你不应该为自己的恶意揣测道歉?”“我刚才只是有些着急,并没有……”夏灵萱脸上的神色愈发挂不住。魏之雪不知何时已经挡在谢稚鱼的面前,以一个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保护者姿态。南初觉得这种场面如此刺眼,甚至不啻于用各种恶意的想法揣摩她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道歉。”南初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眨眼间轻轻颤动,她似乎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压下那仿若醉酒时的闷热,淡漠道:“走了。”夏灵萱犹豫片刻,快走两步追了过去。原本凝重的气氛在主人公偃息旗鼓的情况下虎头蛇尾结束。谢稚鱼看着两人的背影。原来南初也是会护短的,不是早就知晓这件事么,不护短的原因只有一个。你不重要。谢稚鱼突然如此鲜明地感受到,爱好像不能跨越万难。阻碍她们在一起的,不是死亡,不是误会,不是错过的光阴,而是彼此的存在。魏之雪回过头忍不住开口:“夏灵萱那女人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动不动就找人麻烦,在外人面前还总一副白莲花的样……稚鱼?”她抬起手在谢稚鱼面前挥了挥,“你怎么了?”谢稚鱼微微摇头,询问道:“她们在一起这么久,为什么不结婚?”魏之雪皱眉沉思许久,才从早已模糊的记忆中找到了一点过去:“好像是在……南初完全控股南家之后。”“据说,她烧掉了自己的婚房。”滋滋的火光在乌黑的眼瞳中肆意燃烧,女人滑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指尖仿佛带着火苗舔舐时滚烫的热度。车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灯光化作一连串的光影交织而过。南初倚靠在柔软舒适的后座,单手支颐,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灰色的阴影,她双眼微阖,饱满湿润的唇瓣色气又高洁。“灵萱,你有什么话想说?”夏灵萱咬住下唇,忧怜的泪水说落就落:“我看见网上那些热搜……要是没有你的默许,那些记者根本不敢报导。”“就算、就算你一直不肯结婚,我也在长辈面前发过誓要一直陪着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此刻的话语中包含着多少真心难以评价,发誓要一直陪着她的话也很无趣。南初肩头的乌发垂落,漫不经心地开口:“都是过客。”“只要你不去做多余的事,就可以维持现状。”夏灵萱擦拭眼泪的手一僵,终于抬起头来。……多余的事。到底是多余的事,还是不允许做的事?低调的黑色轿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夏灵萱有心从女人古板无波的绝美面容中看出其余的想法,却又因为隐藏在心底的畏惧而不敢抬头,只得下车离开。轿车再次平稳启动,前方的司机轻声询问:“南小姐,现在回酒店吗?”后座上斜倚着的人没有动静,直到轿车驶上高架桥,远处的港口一片灯火通明,南初这才借着船只启动时氤氲的雾气开口:“不,回公寓。”谢稚鱼站在公寓门口。也许是今天经历的事太复杂,所以在反应过来后她就已经站在了对于二十岁的她来说最熟悉的地方。公寓的墙体外爬满了早已干枯的爬山虎,掩藏在老旧的房屋建筑之中,过了这么些年,该搬走的人也早就搬走了,整个街道只有路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她蹲下身,甚至从走廊那块松掉的地板下找到了自己当年埋在那里的钥匙。上面挂着的吊坠在时间的作用下下已经变成了肮脏又丑陋的模样,谢稚鱼试探性地将钥匙插入钥匙孔,在一阵令人牙酸的转动声中,门开了。房间里的灯是坏的,但借着今晚的月光,她看见了摆在窗台上枯萎的盆栽。堆在一起,很多很多。第12章如今盛夏,夜间的光辉惨白又明亮。谢稚鱼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午夜时分的虫鸣中醒了过来。房间内打扫的很干净,没有所想的那般布满灰尘或是空空如也,反而和她离开那天没太大的区别。她只是没有携带行李,就那么急匆匆地出了一趟远门。书柜上摆着一本摊开的书籍,灰色菱格的咖啡杯习惯性地放在内侧,被南初称之为俗气的水晶挂件化成倒映在墙上的虹色光影。墙上还挂着一副描绘着落日余晖的画作,红日在月光中显现出惨白的色彩,冰箱上贴着两个靠在一起亲吻的小人,可惜早已褪色。如果把阳台上那些枯萎的花枝全都遗忘,是不是就可以捂住耳朵?谢稚鱼无知无觉地上前几步,脚下的木质地板嘎吱作响,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传出去很远。那时她们刚花掉所有存款买下这栋房子,完全没有任何经验,因为电路老化总是停电,天气潮湿多雨,根本就不适合木地板,后续也找人修了好几次,但都没有任何进展。还好只有这一小块,所以平时只需要绕过就好,只是她有时会和南初因为某些小事冷战,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刻意制造出刺耳的声响。虽然现在想来,好像每一次都是由她低声下气求合为止。她并不觉得如何,爱一个人不就是如此,难道还要一边说爱,一边计较谁爱谁得更多?南初本来就很敏感脆弱,所以她多包容一些是应该的。只是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已经回想不起南初一开始是什么模样了。笑着的南初,生气的南初,还有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的南初。“……”谢稚鱼绕过脚下的障碍,刚准备伸手触碰其余东西。“别碰。”身后的嗓音恍如隔世,没有讥讽,没有厌恶,反而带着一点难言的冷,“不是说今天不回家?”谢稚鱼缓缓收回手臂,转过头,没有说话。皎洁的月光从云层的缝隙中穿过,女人冷艳的眉眼被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羽睫垂下深灰色的阴影,她站在门口,往前走了一步。谢稚鱼刚想开口,却被来人打断。“嘘。”南初将食指放于她的唇前,反手关上了房门,仅剩的微光消失不见,房间内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不要说话。”房间内非常闷热,有时从未关紧的缝隙中会吹进来一点微风,但却很难使人感到凉爽。南初将冰凉的手指擦过脸颊的软肉,轻轻搭在女孩的耳垂下方,突如其来的凉意让谢稚鱼一抖。茉莉花的香气闷闷沉沉地将两人包裹,手指尖潮湿的汗紧贴着热气腾腾的肌肤,她似乎是想要利用这种状态做些什么,却又在揉捏了几下耳垂后改了主意,将手擦过脑后。冰冷的微风从脑后传来。南初自顾自地将冰箱内快要融化的冰淇淋放在谢稚鱼面前。即使在黑夜中看不清表情,但谢稚鱼就是知道,南初正静静地看着她。一股被人舔舐的麻痒顺着女人的视线在脸上缓缓梭巡,谢稚鱼低下头,似乎能够听见雪糕融化时的声响。房间内安静许久,只遗留下时钟转动时的滴答声,月亮被云层挡住,眼前的女人再一次开口说话:“不喜欢?”“那就扔掉吧。”明明她的面容隐藏在黑夜之中,但谢稚鱼却能够完整地想象出她毫不在意的模样。她的眉头一定是漫不经心地蹙起,手中会翻看着各种各样需要签字盖章的报表,还有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剧本,她必须要抽出时间提升自己的地位,扮演出一个热爱演戏,却又拥有金融才能的完美形象。南初微微偏头,没有听见她说话,于是继续问:“还在生气?”谢稚鱼只是沉默,却隐隐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认错能够说明的状态,南初就像是还活在十年前,还活在她一直没有死亡的时间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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