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的时候,温听序盯着柜台上孤零零的甜品发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看了看下面玻璃柜里摆放的精美甜品,队店员说: “再帮我拿一样吧。”
少了另一个人的份。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零散的路灯幽幽照亮前路,温听序的刚在雅墅门前停下,就有专人出来帮她挪车。
拿小蛋糕安抚好傅璟,温听序就让刘神先带他去洗澡了,自己则上了三楼书房,傅延承还在办公。
进门的时候没有一点动静,傅延承愣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之余都忘记了继续手上的工作, “回来了?”
温听序难得地带上微笑,将装着提拉米苏的小盒子轻轻放在他桌前, “这次没把你忘了。”
傅延承一愣,根本没去管蛋糕,一把给温听序拉地往前踉跄一步跌进他怀里,她侧坐在他腿上,已经没有了最开始与他亲密接触时的抵触与僵硬。
他们此时只是一对夫妻。
傅延承把脑袋埋进她锁骨的沟壑里,像个依赖家人关怀的小孩。
“你很累吗?”温听序柔声问,一边去轻揉他的太阳穴。
他声音闷闷的, “就是想靠着你。”
工作原因,他们能在一起待着的时间很少,傅延承总是格外珍视,恨不得把她拴在身边。
那边傅璟大概是洗完了澡,一出来就嚷嚷着要见温听序,哭喊声远远传来,温听序被嚷的也头疼, “都四岁了,还能这么闹腾,都是你惯的。”
“这你就冤枉我了。”傅延承抬起头, “也不知道是谁,还没嫁进来,就怨我太管着儿子了。”
被说中的温听序无言反对,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啊。
最后还是无奈去找了儿子。
小家伙见着温听序来了才踏踏实实吃小蛋糕,边吃边鼓着腮帮子问她: “妈妈,今天晚上陪我睡好不好?”
“吃东西别讲话。”温听序训他。
他也就听话地把蛋糕咽下去才开口: “妈妈最近不经常在家,在家也总是去找爸爸,妈妈是不是更喜欢爸爸,不喜欢小璟。”
温听序被他一顿埋怨逗乐了, “那我跟你爸爸离婚,然后带着你跑路怎么样?”
话刚说完,门口两声敲门响,紧接着一句熟悉的男声: “那介不介意跑路的时候再多一个人呢?”
一转头就看见傅延承站在门口,温听序脸上的笑说僵就僵, “开个玩笑。”
来得很是时候,要不要这么巧?
“晚了。”傅延承一摊手,大步向她靠近,温听序双目圆睁看着自己被他轻而易举抬上街肩膀, “还要跑吗?”
“我什么时候要跑了?!”温听序不服,单凭蹬腿却完全没有挣脱的余地。
不顾那边小家伙怎么抱怨,傅延承我行我素,直接把温听序抬回了房间。
房间里没亮灯,窗户也没关,冷风嗖嗖吹着,吹得人心凉。
温听序被摔在了软床上,再反应过来时,高大身影已然压身而下,他声音低哑: “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但是以后别说了,我听不得,我说过我会好好对你的,只要我不犯浑,你就别走,好吗?”
温听序没再大幅度地挣扎,浑身放松下来, “我没要走。”
身影垂倒下去,傅延承环抱住了这个瘦弱的身子,力道像是要把她揉碎,他唇贴在她颈间,滚烫的鼻息喷薄在她娇嫩白皙的皮肤上。
温听序整个被他包裹着,倒也不觉得有多冷,回应着拍了拍他的脊背,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不在娱乐圈待了。”
“好。”他毫不犹豫回答,不问为什么,不问她想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会无条件支持。
“《九幽录》的热度很高,她的成名梦,算是圆了。”
温听序从来志不在此,但她寄身在这个女孩儿身上,总是要做些什么,心里才过得去些。
她这辈子最遗憾的,除了莫琛,大概就是所向往的名誉了。
温听序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让她不再背负满身骂名,那些无缘无故的恶意也终将逝去,她会活着,活得干干净净,万人艳羡。
而再次之后,温听序该为自己活着,堂堂正正地活一次,她的能力该在商利场上大放异彩,而不是拘泥于勾心斗角的娱乐圈。
“你做的很好了。”傅延承揉了揉她蓬乱的头发,在她耳侧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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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博州只在金港待了几天就告知温听序自己要回去了,彼时初冬,寒冷的气节里街道上都少了大半行人。
温听序特意来机场送他一程,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检票口了。
她一路小跑着过去,喊住了他排队的人很多,能争取一些时间。
温博州特意带她到队列最后,大脑还停留在温听序赶来送他的惊讶中, “你怎么来了?”
“走得这么急吗?”温听序微喘着气, “前脚刚说,后脚就走了?”
温博州腼腆笑笑, “公司那么临时有事,还来不及请你吃顿饭再走。”
“这个倒是不打紧。”温听序沉思片刻, “就是没想到你这么着急。”
甚至都没还机会可以见到她夺回温氏掌控权那天。
“我知道你在遗憾什么。”温博州伸出手,不自然地搭在她头上摸了摸,很僵硬,上一次以哥哥的身份这样抚摸她,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他出国以后,二人见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关系自然而然没有那么亲近了,但温听序记得来送他,他很为之触动, “我相信你,你大胆去做吧,希望我再回来的时候,我们阿序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