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陆沅把敲打过的铁片安在了农具上,又牵来耕牛,一口气犁了二亩地。
“原来这就是犁地。”
宗政曦感觉今日长了不少见识。
但同时,他也对陆沅更加好奇:“怎么什么都会呀?”
“小伙子,成亲了吗?”
一个大婶两眼放光地问陆沅。
宗政曦赶忙端着没吃完的寒瓜奔过去:“喂喂喂!这个不可以!”
今年的京城比往年来得炎热,白玉薇快热化了。
荀煜在车行雇了辆最奢华宽敞的马车,并花重金买了一大盆冰块放在马车里给白玉薇解暑,还雇了个丫鬟一路上给白玉薇打扇。
白玉薇凉快了下来,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走到半路时,他们碰上了一个坐在路边的老农。
老农俨然热坏了,一边拿着草帽扇风,一边冲荀煜一行人招手。
车夫倒是个好心人,下去问了老农何事。
老农难受地说道:“天太热了,我走不动了,可否捎我一程?”
荀煜从车厢里扔出一锭银子。
车夫明白了这位客人的意思,他不过是个赶车的,不敢替客人做主,只得驾着马车走了。
日暮时分。
宗政曦总算干完了陆沅安排的全部农活儿,哭着上了马车。
真的太累了,太累太累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也碰到了那位老农。
陆沅让郁子川去问问怎么回事。
郁子川说道:“他说他走不动了,想让我们捎他一程。”
陆沅道:“让他上来吧。”
吩咐完,他直勾勾地盯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宗政曦。
宗政曦委屈道:“你看我看什么?哭哭不行吗?谁让你这么折磨我的?”
陆沅无语道:“马车小,我是想让你给人家腾点儿地方。”
宗政曦狠狠跺了一脚,一边哭鼻子,一边往边上挪了挪。
那一脚是他作为天子最后的倔强!
老农上了马车后,一屁股坐在车凳上,大刀阔斧的占了大半张长凳。
宗政曦被挤得目瞪口呆。
现如今蹭个马车都如此理直气壮的么?
亏得他是脾气好的天子,换作他的几位皇兄,怕是早把此人拉出去斩了。
不对,他的皇兄们压根儿不会让一个脏兮兮的老农上自己马车。
陆沅上下打量了老农一番,问道:“老人家,你去哪儿?”
老农反问道:“啊,你们去哪儿?”
陆沅道:“我们回京城,你去哪儿,我们送你。”
老农却总是答非所问,指了指宗政曦:“这是你弟弟呀?”
宗政曦挺直了腰杆儿道:“我、我才不是!我没他这样的哥哥!”
老农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陆沅瞥了眼桌上的点心与茶水:“随意。”
“那我不客气啦!”
老农抓起茶壶,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
宗政曦没见过谁吃东西吃得如此豪放的,因为他是天子,没人敢在他面前失仪。
他咽了咽口水。
忙了一整日,他也饿了。
然而最后一块点心,很快进了老农的肚子。
宗政曦更想哭了。
老农看着可怜兮兮的宗政曦,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对陆沅道:“哎呀呀,不小心把你弟弟的东西吃完了,不如这样,到了京城,我请客,请你们吃顿好的!”
宗政曦哽咽道:“京城的饭菜很贵的。”
出门一趟,他知道老百姓挣钱不容易了,这个老农劳作一整年,恐怕也挣不了酒楼的一顿饭钱。
老农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花花的银锭子:“刚才一个公子啊,给了我一锭银子,你说他是不是个大好人?”
日暮西沉。
荀煜的马车抵达了白玉薇所说的驿站。
“你们说什么?我祖父走了?他一个人进京城了?”
白玉薇不可置信地看着驿站里的苗疆侍卫们。
侍卫长纳闷地道:“玉薇小姐,你们没碰上吗?”
从驿站到京城,只有一条官道啊,时辰也对得上。
白玉薇皱眉道:“没有啊!荀世子,你在半路上有见到我祖父吗?”
荀煜回忆了一下,半路上,他只见到了一个拿着草帽的老农。
他脸色一变:“难道——”喜欢重生后,我成了奸臣黑月光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