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细尚且不清楚,你一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林之语默默坐了回去。
林危说得有道理,自己去了,也只是拖后腿。
威猛寨的威猛不减当年,总共十人,身下的马儿跑出了残影,愣是没有一个人说累。
除了剑影。
表面上看,他首当其冲,其实心里叫苦不迭。
把人颠得东南西北都认不得,待会还怎么干仗?
……
两个时辰后,褚念善等人就回了威猛寨。
身后几人抬着一块木板,上面盖着白布,底下依稀可见是一个人形。
彼时赵三妹已经从山上下来,正向林之语学盘账的本事。
自己怎么说也是负责人,总不能被底下的人忽悠了还不知道!
“这是……”林危学不懂,也不想学,一双眼珠子四处乱瞟,第一个看见他们回来。
褚念善并没有他预料之中的喜色:“晚了一步,大概是发现我们在追,把东西拿了,棺木就这样扔在一边。”
他往旁边一步,让出位置。
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的剑影,默默背过身去。
一同去的那个络腮胡上前,正要把白布掀开,顾忌地看了一眼赵三妹。
“大当家和小姐还是别看了吧?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剑影小兄弟已经吐过一回了。”
居然还吐了?
林危看了剑影一眼,他背影僵硬,显然是听到了络腮胡的话。
“我又不是什么娇娇小姐,你且揭开来。”赵三妹盯着白布,不见怯意。
林之语也道:“我答应了那人,要帮忙找到他师傅的尸首。不亲眼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我如何与他说?”
“好、好吧。”络腮胡屏气,揭开白布。
一时间,只听得寒风扫落叶,沙沙作响声。
实在是……惨不忍睹!
肚子上的那道口子被人暴力扯开,一部分肠子拖在体外,段玉匠面色僵白,已然爬上了淡淡的尸斑。
林危大骇:“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幸好现在是冬天,收拾收拾,也还看得去。”
林之语微微皱眉,强压下喉头的恶心。
赵三妹面色惨白,只看了一眼便挪开目光,下一秒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络腮胡把白布重新盖上,让人简单用木板钉了一个棺材样子,把段玉匠的尸体装了回去。
尸体运到到玉匠铺子,段凌一个人坐在门槛上,见有人来,连忙起身相迎。
“余娘子辛苦。”他瞥了一眼那快要散架的棺材,深深作了一揖。
剑影和其他人把尸体搬进去,停在院子正中。
林之语正要走的时候,段凌叫住了他。
“义庄的人说,我师傅此一番,是为了还债。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在屋子里发现了这个。”
他递来一样东西,是半块残缺的木牌。
林之语用指腹摸了摸上面的纹路,依稀感到是半朵的形状。
段凌又道:“屋子里有打斗的痕迹,偏偏那个仵作说是自杀。
余娘子,我想为我师傅讨一个公道。”
“人死灯灭,死后的公道,算个什么?”
褚念善的脸在林之语身后出现,拿过那木牌,脸色往下一沉。
“你认识这个木牌?”林之语见他脸色突变,诧异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