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随后是谢樱惶恐的声音:“不、不行,我想睡了。沐老师,您回去吧。”
“你——你让舒星休息吧,别管我,我真的没事。”
三个人对视一眼,祝颂年朝着沐英指了一下,房间门口的水泥地板上有一滴鲜红的血,已经干了。
沐英额头重重跳了一下,虽然表情非常严肃,但是语气仍然平和:“小谢,刚刚是房东大姐给舒星打电话,她说情况有点严重。我和舒星我们都非常担心你,所以,先让我们确认一下你的安危,好不好?”
“呜……”小谢哭了起来,房间门却依然关得死紧。“我,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谢谢,谢谢你们。你们不要管我了。”
这个时候又有人上来了,是民宿的老板娘,终于找到了这间房的备用钥匙。
陆续给沐英使眼色,如果再不开门,他们也得先进去,这样情况不明,太危险了。
沐英想了想,说:“谢樱,舒星在知道你的情况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了。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你受到何种程度的伤害,但我们只是想要帮帮你。”
“作为朋友,仅此而已。”
“谢樱,你开下门吧。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啊。”舒星是真的急了,如果不是怕刺激到谢樱,他早就想要砸门了。
过了大概五分钟,嘎吱一声,房间门打开小小的一条缝。
舒星第一个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黑漆漆的,所有的窗帘都拉起来了。
他一进去就摸墙上的开关要开灯,沐英拦住他,对黑暗中说:“小谢,我可以开灯吗?我有夜盲症,看不到你。”
“……嗯。”一声带着鼻音的哽咽从角落里传来。
陆续立马按下墙上的灯,房间最中央的吸顶灯啪一下就亮了。
几个人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随后齐刷刷落在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的女孩子身上。
大冬天的,房间里没有暖气,也没有开空调,谢樱就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整个人不住哆嗦。她一边的脸颊高高耸起,嘴角、颧骨处全部都是青色的淤痕,每一次吸气都会牵扯到伤口,发出痛苦的低吟。
而比她脸上的伤口可怖的是白皙的手臂手臂、脚踝处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那一道道红肿的皮带抽打过的鞭痕,还有那种一团团的淤青,边缘由绿到泛着黄色,看起来不是新伤。
“我。操!”舒星不敢置信的看着可怜兮兮的谢樱,登时就怒了。“他、时桉,他不是人!”
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祝颂年看到谢樱身上的伤口,整个人如遭雷击,熟悉的伤痕刺激到了久远的记忆,他别过脸去,胸膛一起一伏,眼眶瞬间就红了,根本不敢再看谢樱。
沐英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腕,给陆续使了个眼色。
陆续轻手轻脚走到谢樱面前,蹲下来,注视着女孩子通红的眼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叫谢樱是吗?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叫陆续,我学过基础的护理知识,我帮你看下伤处可以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