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郁试探些道:“当年,这里是怎么度过这些困难的。”许是饭后闲适,院长突然就想和人诉说这些事情。“当年我还是副院长,每天都在为院长的医药费和福利院的资金运转想办法,我都快认为没办法了,可就是峰回路转,两位一直资助我们的老夫妻向福利院资助了大笔资金,不仅解决了福利院的燃眉之急,连院长的医药费都一并解决了,我当时非常感恩她们,想着等他们再来福利院时,我一定要好好感恩他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后就一次也没有来过了。”安郁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听到自己颤着声音询问:“那两位老夫妻是不是姓……”“姓安,我记得男士是姓安,女士好像是姓于,真的太感恩他们了。”安郁全身的体温在听到这一刻笃定地回答后冻在了原地,明明是初秋,她全身却冷到发颤,直至听到院长担忧的呼唤这才堪堪回神。她几乎是恍惚着跟着院长出了食堂大门,孩子的嬉戏声回荡在她的耳中,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却丝毫没有缓和她的冰冷。当年父母的公司破产,自身难保之际却捐出这么大一笔钱,她的头脑深处胡乱想着,有什么她从未知情的事情快要暴露在阳光底下,她尽力抑制着这份情绪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失态,只是垂下的手指还发着颤。时雨在不远处和小朋友做着游戏,发现她的不对劲走过来询问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安郁摇摇头,将外套的扣子扣上:“有点冷。”便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时雨疑惑看向天上刺目的阳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冷吗?”午饭之后,安郁和时雨便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一起收拾着院子里面的东西,不时有一些小孩子在她们的周围大闹,引得一片欢声笑语。安郁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场景,手心里突然被塞了个东西,她垂首,见是一位小女孩。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直愣愣看着她。安郁摊开手中的纸张,上面用着铅笔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和渡xi姐姐要长长久久。”溪字小女孩不会写,便用拼音代替。安郁挑眉,再次看向她是眼中带上笑意,她蹲下身和小女孩平视:“你怎么知道林渡溪的。”小女孩直直看着她,然后“噌”的扭头跑开,一旁的工作人员笑道:“笑笑老喜欢看你和林渡溪的节目了,到时间她就蹲在手机前看,老认真了。”安郁笑,心中荡起的涟漪莫名被熨平了,随后她将纸条叠好,放进口袋里然后拉好口袋拉链。安郁看向不远处的墙面上,上面挂着许多来当福利院志愿者的合照,她的目光在上面流连,很快就找到了挂在最显眼地方的她的父母的合照,她的眼眸里的光暗淡了些,随后又瞥到角落里那个奇怪的女人。一旁的工作人员见她看得认真,便主动为她解释。“这个素楠啊,人能干又心善,但就是啊,哎。”安郁回神看向她,询问:“就是什么?”工作人员看向照片上女人的面容带上了怜惜:“就是嫁了个不好的人,被他们一家人吸血,老公不工作还酗酒,儿子整天和一群人在街上鬼混,家里全部的支出都靠着她那一点点的工资,她已经有好几年不来福利院了。”“我听说,她那个老公,喝完酒还打她,哎。”另一个工作人员听着她的话,补充道。“打她,你怎么知道?”那人朝一边努了努方向:“我家和她家住在同一片区域,她家的男人出了名的不是人,拿着她的钱在外面找女人喝了酒还打她,素楠这个人啊,哎。”“她儿子前几天,不知道又犯了什么事,被人扭送到派出所,还是她拿着钱保释出来的。”工作人员的语气里带了几分鄙夷。两人一来二去,安郁大致听明白了,听到她这个儿子,突然开口询问。“她儿子叫什么?”工作人员闻言停下交谈的意思,思考了一会。“我记得,她前几天还说她儿子犯什么事了,好像里面念叨的是什么阿泽,阿泽。”安郁心口一凛,猛然想起出门之前看到的那份资料。阿泽,林泽。第70章 距离安郁和时雨十几公里远的地方,有一处快要被城市发展遗忘的老旧小区,破败的墙壁石灰成块地掉落,灰白的石灰碎片落在肮脏发霉的地上,黑暗的潮湿里孕育了密密麻麻的虫子。下午闲适,居民楼们居住的人太多,初秋的风也无法分担些许燥热,几个老头围坐在一起拿着蒲扇扇着风,有一搭无一搭搭着话。刚下过雨泥泞不堪的地上积攒了许多水坑,安静地倒映着灰暗的天空。远处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戴着帽子包裹着严严实实的男人,他本就肮脏的鞋踩在水坑上,激起的水引得坐在家门口的老头老太看他,小声交谈着什么。男人听到他们的议论,猛转头盯着他们,阴翳的眼神让他们顿时销声,只能看到他从帽檐下露出的点点黄发。男人重新裹好衣服,遮掩下脸上的淤青,鼠窜似的逃离现场。他走后,那群老头老太又开始窃窃私语。“那个人,是永丰家儿子吧,我看见他的黄头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