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瑞王府来报,说徐知忌不好了。 叔侄二人已经有数月未见了,再次看到徐知忌,承平帝还是愣了一下,男人瘦的已经脱相了,整个人躺在被褥里,若不仔细看,连呼吸都看不出起伏来。 徐知忌虚虚的撑开了眸子,挣扎着起来。 徐知忌又躺了回去,“江南定了,朝堂稳了,到了地下我也对得起先帝了。”他顿了顿,“永年!” “往后大渝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他支吾着道:“王叔,朕是不得已。” 承平帝又道:“王叔死后,朕一定会大办的,毕竟” 徐知忌摇头。 承平帝道好。 摄政王薨逝,承平帝极尽哀荣,举国同悲。 等到了西北的时候,已经是寒冬腊月。 及至到了边境腹地,双喜远远看到风雪中站着一个人。 寒冬里只穿着一身薄衣。 男人干裂的唇微微张开。 、有你在,哪儿都是天堂 放眼望去天地皆是茫茫的白,出太阳时照在雪地上,掀起一片一片刺眼的白光,之前书中记载有人会因为看雪景得了雪盲之症他还不信,没成想如今身边就有了一个。 双眼红肿刺痛,目不能视,刚刚上了膏药,膏药沁凉,可却丝毫缓解不了他心中的惊恐。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伸出双手四下胡乱摸了摸。 徐知忌笑他。 得,说的有理。 眼见着后脑勺就要撞到床角了,一双大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做了肉垫。 男人穿着绒毛滚边的冬衣,戴着绒毛圆帽,另一只手上还提了两条鱼,鱼有半个成人手臂那么长,还没死透,鱼尾不停地在半空摆着。 徐知忌顿时来了好奇心,蹲下身子去瞧。 徐知忌出生皇族,自小锦衣玉食惯了的,于生活上却是个小白。 “哇,好厉害啊!” 哇, 这样的句子男人也曾喘息着形容他来着,彼时男人虚虚的趴在床边,一只手垂搭在地上,白皙的背上满是汗珠和各类瘢痕。 或大或小。 徐知忌双眼放光,猛的窜了过去,搂住男人的腰,在他的脸上胡乱的亲了两下。 声音里带着点沙哑。 徐知忌才不管呢,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两下,这才作罢。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丁弃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心里恨恨的想, 等到了晚上定有他求饶的时候。 狂风暴雪,呜呜的风声像是人的哭声。 他知道徐知忌畏寒。 许是帐篷里太暖和了。 他正要坐起来,丁弃长腿一跨到了床边,“要水吗?我给你倒。” 丁弃很快倒了水过来。 他道:“不烫!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