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该说点什么帮帮林氏,但是,他实在不擅长说话。 林氏说起话来有些怯怯的,也不知道是怕他,还是怕杨氏。 林氏低头:“原是应该的。” 这时,已经到了瑾兰院的正堂,薛景睿坐下,抬眸道:“景和,没赶上你成亲,改日兄长把贺礼给你补上。” 杨氏讪讪道:“景睿,你好好养养精神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侯爷,我们走吧。” 他们都走出了正堂。 他环顾四周,只见正堂窗明几净,桌案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采来的花,花上的露水都还没有干。桌上摆着茶壶,茶盏干干净净地挂在杯架上。 想来应该是林氏帮他料理的。 看来她没有变,还是那个心善的姑娘。 泰来回道:“应该快来了。不过,小的也会给主子换药。” “是,多谢二少夫人。” 眼皮合上,他坠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大概一年之后,薛景睿又回到了侯府。 林氏向他行了个福礼,低头唤了一声“兄长”,便离开了。 林氏怎么似乎哭过?她的眼眶很红。 “景睿,你来了,快进来。”薛承宗今日的心情好像格外好。 屋子里除了薛承宗、杨氏与景和以外,还有一个三岁左右的男童。男童旁边站着一个妖妖娆娆的女人。 这孩童该唤他大伯父?这是景和的孩子? 孩童认生,拉着妖娆女人的手,低着头不肯说话。 那就难怪了。怪不得弟妹会哭。 薛景和低下了头,不敢回话。 “父亲这话令人耻笑!堂堂侯府做出这等事,更令人耻笑!”薛景睿的话语气很重。 薛景睿想了想,说:“景和,你去家庙跪着反省两日。” 薛景睿又看向薛承宗:“父亲,外室女和这个孩子住到秋桐院去吧。” 薛承宗讪讪点头:“好,就依你所说。” 一边走,他一边想,对女子来说,成亲真不是好事。林家娇养出来的女儿,曾笑得那么甜,那么明媚,在婆家居然也要受这种窝囊气。 长途跋涉,风餐露宿。漠漠黄沙,金戈铁马。 薛景睿每日累极了,回营以后,站着都能睡着。 家书中,薛承宗告诉他,林氏的胎儿没了,是个男胎,十分可惜。 薛承宗告诉他,林氏已经将汝成记在了她的名下,汝成如今也算是嫡子了。 对薛承宗的人品处事,他从来没抱过希望。现实一次一次证明,他没看错薛承宗。 这一夜,薛景睿竟然失眠了。 许多年后。 “将军,您这次回去,皇上该为您赐婚了吧?”一位副将笑嘻嘻地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