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孩子气地笑了起来:“这个容易。我只要说,我要在国公府,替母妃尽孝,母妃必然不会阻拦。” 林婉棠笑道:“那就劳烦长公主在我们府上转一转,看看相中了哪个院子。您相中那个,我便给您布置哪一个。” 锦婳像蝴蝶一般轻盈地飞出了正堂。 锦婳最终看上了百花深,林婉棠大开库房,挑出许多贵重的摆件,又重换了纱窗,铺了波斯地毯,将百花深布置得富丽华贵,只待锦婳驾临。 锦婳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她去向薛老夫人和薛承宗请了安以后,便跟在林婉棠身边,与林婉棠一起看医书,一起去女医塾,一起给秦望舒打下手,观摩秦望舒诊病。 林婉棠打心眼里喜欢锦婳,不仅好好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更用心指点她医术。 在外人看来,长公主入住镇国公府,十六殿下时时驾临,镇国公府越发显得门楣显赫。 林婉棠为薛景睿温了酒,薛景睿端起酒壶,也不用人斟酒,直接畅快豪放地饮了半壶,然后说:“棠儿,我们顺着柳如烟这条线,挖到了倭寇的线索,知道了他们偷袭登陆的计划。昨日,我们布置埋伏,将那一批倭寇一网打尽了。” 薛景睿将林婉棠揽在怀里,说:“倭寇很快就会发觉柳如烟暴露了。所以,今日一早,我们将柳如烟等线人全都抓了起来审问,相信还会有一些收获。” 薛景睿笑道:“应该会。东南的军民至少可以过个安稳年了。” 因为太后病重,皇上将太后请回了宫里。出了正月,宫里突然传出消息,太后快不行了。 内外命妇们都在春晖殿外等着。 皇太贵妃悄声说:“皇上打算给康向梁赐婚了。” 皇太贵妃说:“年前,平西王季和通进京述职,带了他的嫡长女季月明来。季月明在皇后那里见了康向梁,十分中意,平西王便向皇上提出了此事。皇上看好这门亲事,只是康向梁不同意,皇上气得不行,训斥了康向梁一顿。如今君臣还在闹别扭呢。” 平西王多年来雄踞西南,在那边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皇上为了西南的安定,对平西王多有拉拢之意。 康向梁既然未婚,平西王又开口了,皇上的确很难拒绝。 林婉棠轻轻点头:“臣妇知道了。” 宁王行礼:“见过母妃。” 宁王身子骨一向弱,十分畏寒。如今已经出了正月,他还是裹紧了貂裘。 宁王忙让林婉棠免礼。 宁王一边伸手在小炉子上烤着火,一边笑答:“多谢母妃关怀。经过明空大师医治,儿臣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夜里也能安寝了。” 宁王说:“那是自然。儿臣盼着身子早日康复,好为皇兄分忧,将来也能更好地孝顺母妃。” 宁王叹了口气,说:“母妃福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年幼时,得您处处照顾,儿臣一直记在心里。” 宁王笑了笑,说:“下个月,儿臣估计要去一趟东南。倭寇消停了几个月,怕是又要卷土重来了。皇兄命儿臣去那边督军。” 正说着闲话,众人便听见春晖殿里传出太监的喊声:“太后娘娘薨了!” 一时之间,偌大的皇宫里哭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