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榆侧过身去:“我本以为与公子投契,引公子为知己好友。可如今……公子不必再说了。请公子恕我失陪。” 康向梁留在原处,懊悔不已。 如今,他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有意结亲,却不提对她的欣赏,只说利益,在林姑娘看来,与羞辱她又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婆子说:“康公子,请您到前院去吧。我家老爷在前厅备了酒菜。” 他没有办法,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勉强自己收拾好心情,向前厅走去。 文信伯夫人慈爱地说:“嗐,这有什么?孩子的身子要紧。我们住得又不远,今后常来常往,还怕榆儿没有陪我的机会吗?” 康向梁则按下万般愁绪,陪着林宏威喝酒闲聊。 她没想到,因为没有中意之人而不成亲,居然成了一件惹人同情的事。 一旁的丫鬟替自家主子委屈,却也忧心忡忡:“姑娘,待会儿夫人回来,怕是不肯依你。” 半下午的时候,文信伯府的人准备离开,林婉榆得了消息,梳妆打扮好,对守门的婆子说她要去送文信伯夫人,出了院子。 林婉棠见了四妹妹,有些吃惊,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奶娘都打发了下去,然后问:“你怎么这幅打扮来了?” 林婉棠惊讶:“康公子真那样说了?” 林婉棠绞着帕子想了片刻,说:“不对呀。康公子不像是那等没心机的人。即便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也该知道找一层温情脉脉的外衣来包裹着,你才容易接受。他怎么会大喇喇地对你这般讲话?” 林婉棠拍了拍四妹妹的手:“你先别乱想了,你不愿意回绝他便是。” 林婉棠笑了笑:“傻妹妹,你不用担心这个。十六殿下能否成为储君,皇上自有考量。即便我们薛林两府想促成此事,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努力。这种国家大事,干系岂会都在你一人身上?” 林婉棠笃定地点了点头:“当然了。再说,如果非得让你和康公子成亲,皇上才能放心的话,皇上自会指婚。如今,皇上没有指婚的意思,只是康家和咱们府上私下琢磨的罢了,未必就真是症结所在。” 转念一想,她又发愁起来:“长姐,只怕我父母不肯饶我。” 林婉榆看了看林婉棠,摆手说:“不用了,你别劳累了……” 林婉榆这回笑了:“那倒是,别说大伯、大伯母了,便是你三叔和三婶,都天天念叨团团和圆圆实在招人疼。” 林婉榆拍拍胸脯:“只抱一个哪里行?我一手抱一个!” 姐妹二人回了府,林婉棠与父母说了今日的事,林宏盛捋了捋胡须:“若孩子们互有好感,这门亲事实在是锦上添花。可如今看来,康向梁对我们榆儿没有情意,只是出于利益考虑,我们林家断断没有委屈了榆儿终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