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原本应该在林府她的闺房里。林府冬日的火龙一向烧得旺,这种天气,她盖一条锦被就够了。她此刻该窝在暖暖和和的被窝里睡觉。 凉风吹在脸上,让人想不清醒都难。林婉榆笑了笑,回答:“为了自在。” 林婉榆心里微微惊讶,难道康向梁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许是天地苍茫,似乎只有他们两人,林婉榆突然有了倾诉欲,感慨地说:“以往,我曾单纯易骗,头脑简单,一心想要嫁一个对我好的男人,相夫教子。后来,长姐教我许多做人的道理,手把手教我做生意,我见识了万千世界、精彩人生,就再不愿意退回到井底了。” 康向梁没有说话,只是用胳膊揽了林婉榆一下。 林婉榆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交浅言深了。 林婉榆急忙安排人回去接应踏雪他们。 驿卒对康向梁非常热情:“康公子,小的给您做些吃的吧?” 康向梁突然看到一旁的林婉榆,问:“你要不要也吃些东西?” 康向梁礼貌一笑,说:“不必客气。” 林婉榆疲惫极了,洗漱之后便睡下了。 她睁开眼睛,踏雪忙过来:“姑娘要喝茶吗?” 踏雪笑道:“奴婢回来有一会儿了,奴婢知道姑娘累,便轻手轻脚的。姑娘多睡一会儿吧。” 踏雪出门去打探了。 林婉榆想起昨夜康向梁将自己的大氅脱给她穿,想来他是在那时候受了凉。 踏雪迷惑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康公子竟然没有带随从。” 驿卒刚好从里面出来,林婉榆问:“康公子如今怎么样了?” 林婉榆顾不得男女之大防,走了进去,见康向梁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嘴唇干裂,睡梦中眉头紧锁着。 水沁进康向梁的唇里,他下意识喝了下去。 林婉榆一怔,菊月是谁? 林婉榆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回来,可康向梁抓得紧紧的。 林婉榆又将手往外抽,康向梁这才清醒了些,像触电一般,松开了她的手。 林婉榆轻笑:“没事,你应该是病中认错人了。” 林婉榆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说:“真抱歉,害你受凉生病了。要不……我捎信让你的随从来这里吧?” 林婉榆着急起来:“你还病着……况且,你万一过了病气给皇上就不好了。” 林婉榆问:“那你还是要今日回京?” 林婉榆只得说:“那我们一路同行吧,还能互相照应照应。” 康向梁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怕什么,只怕旁人误会了你。” 康向梁一时想不起来,便说:“都由你做主吧。” 康向梁也难得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