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宗急忙招呼小厮们去寻找薛汝炎。 温氏嗔怪地点了点林婉棠的额头:“狡猾妮子,你公爹也敢戏弄!” 林宏盛捋着胡须,一本正经道:“棠儿这个考虑是对的。” 林婉棠笑道:“父亲,我知道。” 晌午,惠风和畅,林婉棠在湖边的摆了宴席,两家人坐在一起,难得和睦地吃了一顿饭。 薛承宗见儿媳怀着身子不容易,饭都吃不安生,对自己之前的做法颇有几分悔意,对林宏盛夫妻更友善了一些。 林婉棠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才难以置信地唤道:“夫君!” 林婉棠急忙迎上去。 林婉棠上前,薛景睿却后退了两步。 薛景睿连忙解释:“棠儿,我刚从战场回来,身上血腥味儿重,我怕对你、对孩子不好。” 林婉棠且嗔且喜地看着薛景睿,以往,薛景睿想她想狠了的时候,哪里顾得上这些?他会跑过来,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和汗味,会抱着她,强迫她一起去沐浴。 薛景睿见两家父母在一起说说笑笑,心中也体会到了难得的温暖,“嗯”了一声,说:“我沐浴更衣之后,去报国寺和竹林道观一趟,然后再回来。” 薛景睿应下,深深望了林婉棠一眼,唇角带着掩映不住的笑意,飞快去了。 泰来兴高采烈地说:“将军此仗势如破竹,一举攻破了北玄王都,生擒了巴宽,大获全胜,收获很多!” 林宏盛解释道:“其实景睿为战北玄,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只是缺军饷粮草。这次,除了朝廷拨款,他还用了上回从匈奴弄回来的银子,没有银钱掣肘,战事自然顺利一些。” 林宏盛拍了拍薛承宗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景睿这孩子自小没少吃苦,你今后待他好一些吧。” 温氏不由得冷笑:“亲家公,您早就该请封世子了。” 泰来又说:“桂副将带人押解巴宽进京,过不了几日就要到了。将军归心似箭,便先行回京,一来向皇上回禀军情,二来就是为了早日见到少夫人和小公子。” 泰来笑嘻嘻地说:“不管将来是公子还是小姐,将军都会喜欢!” 温氏问薛承宗:“要是下一胎还是孙女呢?” 将来的事还远,薛承宗能这样表态,还算明理,温氏也不想与他计较太多。 林婉棠眼睛有些湿润,薛景睿这一仗,可谓压力巨大。若是输了,或者迟迟没有进展,大梁的臣民恐怕又会翻出旧事,指责她破坏了两国和谈,她再怎么解释,也难以令众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今,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大梁手上! 夜里,薛景睿终于回来了,他走近林婉棠,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将大手覆盖在了林婉棠的肚皮之上。 薛景睿眼神温柔,深情道:“谁说的?孩儿虽然小,也能感觉到他的父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