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忙说:“臣妇定然尽心竭力,只是臣妇在师父跟前受教诲的时间短,学艺不精。皇上可着人寻访天下名医。皇上吉人天相,区区小疾,一定能康复。” 薛景睿与皇上谈起军粮等事,林婉棠不便多听,就起身告辞了。 这一日,薛景睿不在府中,林婉棠独自用过晚饭以后,便坐在桌案前看医书。 林婉棠听见通传,便起身迎到廊下,行礼唤道:“父亲。” 林婉棠命人给薛承宗沏茶。 林婉棠装傻:“父亲,我们瑾兰院不缺丫鬟。” 林婉棠在左侧坐下,气定神闲道:“父亲但讲无妨。” 林婉棠赔笑,回答道:“父亲,并非儿媳善妒,而是夫君不肯纳妾。” “林氏,你出身名门,该知女子不能嫉妒。这两个丫鬟,将来生下孩子,孩子们都得唤你作母亲。以后,孩子们必须得孝敬你这个嫡母。你就大度一些,收下她们,好好劝劝景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薛承宗又劝:“老大媳妇,我当年与你詹氏母亲刚成亲时,也是浓情蜜意,眼里容不下旁的女人。因此,我前半生从没有纳妾。如今,我只后悔当初糊涂,没有多生些孩子。但凡有个旁的儿子,我如今也不至于非逼着你们两口子生孩子了。” 薛承宗神色一滞。 薛承宗猛地拍了拍桌子:“胡闹!我一把年纪了,还生什么孩子?!我哪里有精力抚养他长大?!” 薛承宗气得猛咳嗽了几声:“老大媳妇!这就是林府教出来的好姑娘吗?!你说破天去,老子为子嗣考虑,给儿子安排两个侍妾,也是人之常情!” 薛承宗又说:“老大媳妇,你要是嫉妒不容人,不肯给景睿房中添人,我此刻就去林府,找你父亲说道说道这个事!” 林婉棠低头不语。 丫鬟们会意,立刻跪在地上,垂首道:“夫人,您就留下我们吧。我们以后一定听夫人的话,好好侍奉夫人。” “而且,不纳妾是夫君的意思,并非是我悍妒撒泼,阻拦不允。父亲倒也不必以这么严厉的语气责备儿媳。” “但是,你身子病弱,需要调理,父亲体谅,也不逼你。要是这两个丫鬟能生出一男半女,你压力也小些不是?说不定你心理一放松,很快就能怀上子嗣。” 林婉棠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行礼:“父亲,您既然话说到这种份儿上了,儿媳就暂且将这两个丫鬟留下来。夫君回来,若是喜欢,自可以将她们收房。夫君若是不喜欢她们,儿媳也做不了夫君的主。” 林婉棠不置可否。 薛承宗喜滋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