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睿的脸色阴冷如冰,额头微蹙,说:“我身子不好,概不见客,劳烦……劳烦娘子派人送南宫姑娘出去。” 林婉棠娉娉婷婷走了出去,笑着说:“南宫姑娘,你来镇平侯府,可有什么事?” 林婉棠轻笑:“多谢南宫姑娘的仁心大义,只是,昨日太医院的梁太医已经给夫君诊治过了,一事不烦二主,就不麻烦南宫姑娘了。” 周婆子的眼珠转了转,帮腔道:“大少奶奶,虽说梁太医看过了,但是,南宫姑娘久在北边战场,对于治伤有独特的心得,让南宫姑娘看看也无妨。” 说到最后,林婉棠的声音严厉起来,周婆子额头上的汗瞬间就冒出来了,这么大的帽子,她一个奴才,如何担得起?! 南宫曼的手使劲拧着帕子,她抬眼想透过窗子看看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林婉棠挡在她面前,客气而疏远地笑着。 珍珠送南宫曼,到了瑾兰院门口,南宫曼突然转过身,大声问:“薛将军的伤重不重?” 南宫曼瞬间面如土色,对薛景睿来说,她始终是个外人!就算她追随薛景睿,在北方那苦寒蛮荒之地熬了将近两年,在薛景睿心里,她也是个外人! 南宫曼转身,抹着泪出去了。 薛景睿的声音传了过来:“泰来,去,将周婆子捆了,送回萱草院!” 周婆子这回可是撞到枪口上了。 泰来三下五除二,就将周婆子捆得跟过年时要宰的猪一样。 第26章 大喊一个“服气”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我要处置你,你求你们大少奶奶有什么用?!泰来,别让她打扰了瑾兰院的清净。” 过了一会儿,泰来回来禀告,杨氏听完,就问该怎么处置,泰来自然回说由杨氏自行处置。 薛景睿唇边带了一丝冷笑:“她对那赖皮婆子倒仁慈。” 杨氏将周婆子打发走,无异于自断臂膀。 薛景睿平素不与杨氏计较也就罢了,今日既然将人绑了去,杨氏再不情愿,明面上也不能不处置。 到了夜里,萱草院传来消息,杨氏病了。 薛承宗木着脸坐在一旁,见林婉棠进来,他便不悦地问:“林氏,周婆子不过引南宫姑娘进了府,你何至于嫉恨到要景睿发落周婆子?” 林婉棠笑道:“父亲,许是泰来传话传的不清楚。此事与儿媳嫉恨不嫉恨有什么关系?父亲若是信不过皇上派来的梁太医,大可以恭恭敬敬地请南宫姑娘为夫君诊治,到底是北境军医更可信一些。” 杨氏按着太阳穴,少气无力地说:“侯爷,既然周婆子惹了大郎不快,处置就处置了。您别跟孩子们置气,不过是妾身的一个陪嫁,有什么打紧?” 看看人家这枕边风的功力,一个隐忍大度慈爱的母亲形象,就这样横空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