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柔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才点点头，轻声道：“刚才他打了电话，你也知道的，我们大半年没见了。” 她当然听出秦淮柔的言外之意，杜飞大半年没来了，让她别给搅和了。 然后急匆匆到东屋去，鼓捣了一阵也不知道拿什么。 秦京柔能爬上杜飞床的希望也更渺茫，而且到今年秦京柔已经三十一了。 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秦京柔爬到炕上，浑浑噩噩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塞到手提袋里，回身看向秦淮柔，再次勉强一笑：“姐，那我先回单位了。”眼睛里已经快溢出泪水，不等秦淮柔说话，快步走了出去。 经过这番小插曲，秦淮柔有些意兴阑珊，但也仅是几分钟，她就调整过来。 直至晚上，杜飞临走，秦淮柔想了又想终于没提秦京柔的事。 秦淮柔躺在炕上不想动，久违的浑身跟散了架似得。 不过想想杜飞那个坏样儿，还是决定下次找机会多买几条存着。 过完年，天气还没转暖，这时天色已经昏黑了，一般人还得吓一跳，亏得杜飞眼尖，倒是一眼认出，守在这的正是秦京柔。 “京柔？”杜飞微微皱眉，他不知道秦京柔之前回去过，还以为因为他的原因让秦京柔回不去家。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杜飞时的小姑娘了，从66年到79年，牵牵绊绊，拉拉扯扯，她在杜飞身上纠缠了十三年，从十八岁到三十一。 她有一种预感，今天很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眼泪是最没用。 秦京柔站起来，因为蹲的时间太长，两条腿都麻了，强忍着不适，与杜飞直视：“杜飞哥，我想跟你谈谈。” 另一头，在跟杜飞道别后，娜塔莎简单处理了手头的事情，三天后从京城乘飞机返回莫思科。 此时的莫思科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辉煌的城市，巅峰期的速联给这座城市赋予了无数光环。 京城到处都是工地，每时每刻都在改变者，莫思科却像已经停止发育的成年人，几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这几年通过在花果的观察，通过与杜飞的接触，让她深深感觉到花果的不一样。 又过了十多分钟，在宽敞的办公室见到了爷爷。 “爷爷……”娜塔莎同样笑着，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好听的。 自从上次谈判结束，娜塔莎留在京城可不是闲着，而是承担了很重要的双方沟通的作用。 直至说到最后，才提起杜飞的要求。 半晌道：“他倒是好算计，借力打力，树上开花。” 娜塔莎没急着说话，虽然听出爷爷嗤之以鼻的态度，对杜飞的伎俩不以为然。 果然，娜塔莎爷爷跟着轻笑一声：“不过，30％的合格规律……亏他想得出来，这倒是不错。” 再就是莫思科方面，大概早考虑向阿芙汉增派空中力量了，现在答应这是顺水推舟。 说完了这件事，娜塔莎爷爷又问道：“娜塔莎，根据我们初步讨论，下一步裁军谈判中，准备在远东地区削减30万兵员，保留42万机动兵力……” 转又明白过来，当初她爷爷执意把她派到花果去的深谋远虑。 日后，随着花果的愈发重要，她的价值也将越来越大。 娜塔莎听完，谨慎的思索一阵：“爷爷，如果仅就人数而言，我觉得这个方案很有希望，实际上随着这几年花果的经济向好，连续五年经济规模增长超8％以上，单算工业增加值去年甚至达到15％，令他们有充裕的资金推进军事现代化。” 娜塔莎道：“而且我注意到，去年一整年的人民报上，只提到了6次‘备战备荒’，而在前年是22次，1977年是43次，1976年是68次。这说明他们在完成了东风－5的试射后，认为生存问题已经获得了保障，并恢复了南洋的传统影响力，让他们的粮食问题得以解决，整体安全环境获得极大转变。” 没有范范的说，而是有理有据，拿出了数字对比。军改，建设战斗力更强，技术水平更高，武器装备更先进，面相21世纪的新型军队。” 娜塔莎耸了耸肩：“所以，就算没有跟我们的谈判，据我估计他们后续会进行的大规模裁军换血，只不过单方面的裁军，在心理上会有不安全感，如果能与我们连动，既能趁机缓和关系，还能减少反对声音……” 略微思忖，拿起桌上的电话：“喂，齐耳柏夫同志，波列日涅同志有时间吗？……好的，我现在过去。” “听说小娜塔莎回来了～”一进门波列日涅就主动起身，笑着把娜塔莎爷爷迎到了沙发这边。 简单寒暄，娜塔莎爷爷主动提到关于远东裁军的问题。 裁军谈判成了，缓和关系就成了，这在正治和外教上都是巨大的成果。 波列日涅听娜塔莎爷爷叙说花果以及远东裁军的情况，沉声道：“也就是说，花果人正在利用相对宽松的经济环境，设法令他们的部队从轻装步兵转向大规模机械化部队。” 波列日涅皱了皱眉，这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娜塔莎爷爷看出他的心思，补充道：“波列日涅同志，这是不可逆转的，经过三十年发展，他们早已经不是当年了。” 沉吟片刻，波列日涅叹道：“是啊～毕竟是拥有五千年文明，将近10亿人口的大国。” 如果没有二战，按照他们的人口计划，到现在应该达到四亿人了，占比达到世界的10％以上。 娜塔莎爷爷观察波列日涅的神色，试探着道：“当年钢铁同志曾说，在世界葛命中，我们与花果都应该承担更大责任，应该有分工合作。花果负责东方的殖民地、半殖民地果家，我们则更多承担西方和其他地区的工作……” 娜塔莎爷爷在这里提起这个，是侧面提醒波列日涅，有些事可以向前找补，不需要他承担历史责任。 波列日涅缓缓点头，不管他们承认还是不承认，随着以花人为主的南洋威和部队在真腊击败越军，标志着花果在南洋恢复了传统的影响力和控制力，这是速联或者阿美莉卡都改变不了的现实。 归根结底这是一个正治问题，波列日涅知道娜塔莎爷爷在给大儿子铺路，作为盟友他肯定不能拦着。 虽然当年钢铁同志说过那些话，但今时不同往日，当初是亲兄弟，现在可不是了。 娜塔莎爷爷必须在这方面拿出办法，并且给予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