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芬知道他要来，欢天喜地的。 等杜飞回来的时候，鲢鱼炖豆腐已经在锅里坐上了。 虽然于嘉嘉当临时工的想法没成，这女人也没闲着。 不算是临时工，只是一个杂工，工钱按天结算。 于嘉嘉也不挑剔，反正她就想给自己找个活儿干，至少别整天闲在家里胡思乱想的。 杜飞笑着伸出手：“过来让叔叔抱抱。” 但葡萄这小丫头，却更乖巧可爱，让人格外稀罕。 杜飞把她抱起来，却是灵机一动，一下举到头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爸身体不好，从前也没这样举过她。 杜飞举了两下，怕把她吓着，就想放下。 杜飞也不吝啬这点力气，见她喜欢，索性又举了几下。 不由一愣。 其实，原先小葡萄并没有这么董事。 于嘉嘉却知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未必是什么好事。 此时看见小葡萄在被杜飞举得高高的，让她忽然有种错觉。 但只一瞬间，她就回过神来。 原本于嘉嘉以为，听到噩耗自己会受不了，会悲痛欲绝，嚎啕大哭。 却发现竟然没有眼泪。 反而知道他死了，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再想到那个男人，也只因为他是葡萄的爸爸罢了。 这小丫头却玩上瘾了，忙又叫道：“叔叔，举高高～叔叔，举高高～” 葡萄一回头，才发现妈妈进屋了，悻悻的‘哦’了一声，不再缠着杜飞。 葡萄眼睛一亮，立即雀跃起来。 一旁的于嘉嘉看着也会心一笑，嘴上却道：“杜科长，您别太惯着她。” 心说这叫什么惯着。 想到这里，杜飞不由得想到朱婷。 朱妈那边也擎等着，准备带外孙子。 这次小丫头很知趣，并没有再纠缠，说了声“谢谢叔叔”，就跑去自个玩了。 杜飞笑了笑：“于姐，小女孩太懂事乖巧可不行，容易被人欺负。” 恰在这时，王玉芬从里屋出来。 是当初周鹏留下的，说是前清嘉庆年间的，到现在也算是古董了。 刚才杜飞一来，王玉芬就钻到屋里去找。 提到‘接她’，王玉芬倒没什么不自在。 这也就是现在，要是在旧社会，她是奴婢朱婷是主母。 杜飞本来没想喝酒，不过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不想驳了王玉芬的好意。 王玉芬一笑，弯腰从边上拿起一个酒壶：“下午特地去柳泉居打的黄酒。” 柳泉居是京城有名的黄酒馆子。 尤其秋冬季，烫热了喝别有一番风味。 鲢鱼刺多，旁边的于嘉嘉顾着小葡萄。 等完事儿，杜飞跟大爷似的，到王玉芬屋里躺着听收音机去。 王玉芬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矫情，放下东西，回到里屋。 虽然王玉芬的身份见不得光。 不像自个，跟个无根的浮萍一样。 这也是她不太想去香江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向王玉芬的房间…… 索性搂着王玉芬说说话。 杜飞“嗯”了一声：“什么事儿？”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上次她妈提到孩子的事儿，王玉芬心里也没少合计。 但今天，她在里屋看到杜飞举小葡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