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又问道：“常力，那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走？” 说着周常力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恻恻的杀机，沉声道：“周哥，您要是信得过，这事儿我就给您办了。” 其实就算不顾虑李志明的身份，杜飞也不可能让周常力去帮他杀人。 这事儿决不能这么算了，只不过不用杜飞自个出手。 这几天朱婷已经确定了，要调到新华社去，正在交接工作。 朱妈顿时就愣了，怎么好不央的就哭上了？ 刚才回来路上，他已经把情况跟朱婷说了。 朱妈听完，顿时又惊又怒，啪的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片刻后接通，只说了一句：“赶紧回来一趟，家里出事儿了！”就砰的一声撂了电话。 一进屋，就看见朱妈面沉似水坐在沙发上，闺女脸上还挂着泪痕，杜飞则起身看过来。 朱妈“哼”了一声：“怎么了？姓谢那老匹夫都把刀子亮出来了！” “这都什么呀？”朱爸更糊涂了，又看了看朱婷，最后落在杜飞身上：“小飞你说，怎么回事？” 还点出了他们都是谢部长的人，想要栽赃嫁祸的意思。 过了有几分钟，一旁的朱妈看不下去了，没好气道：“你倒是说话呀！这事儿怎么办？简直欺人太甚，你要是觉着不好说话，我去找他去，我倒问问他，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当年在太行山，他们家小琴得了伤寒，高烧不退，都昏迷了。我连夜跑了二十里山路，去县城把药买回来，才保住孩子一命。现在他姓谢的能耐了，竟使出这种龌龊手段……” 朱爸则一脸阴沉，虽然也很生气，但相比朱妈的肆意宣泄，他却冷静得多。 杜飞早就想好了，沉声道：“孔子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有些人……必须死！” 但对上朱爸的目光，他临时改口，说出‘死’字。 果然，当杜飞口齿清晰说出‘死’字之后。 不过杜飞也明白，李志明肯定死不了，不仅仅因为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有张华兵在前边背锅。 最后死的，只能是张华兵。 朱爸略微思忖，走过去拿起电话：“喂，给我接谢部长家……喂，老谢啊～是我……可不是嘛！我们家那口子也挺好，刚才还念叨着小琴呐……对……对……我看可以……那好，明天面谈……” 打电话时的笑容瞬间消失。 反而听那意思，朱爸还跟谢部长达成了某种合作。 刚才那一个电话过去，不仅张华兵死定了，李志明也得丢半条命！ 之前杜飞分析，谢部长那边是计划利用杜飞遇刺，趁机把朱爸拉下水，双方联手。 因为杜飞这个准女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能代表朱家。 现在这种形势，无论朱爸自个，还是朱家、楚家、肖家的小派系，都没有退让的余地。 不是每块雪糕都是钟薛高 杜飞听出，朱爸这话多少带着考较他的意思。 刚才朱、谢一通电话，虽然没有谈及杜飞的事儿，但双方却是心知肚明，各自摆出了价码。 谢部长那边也没指望能瞒得过朱爸。 就像著名的典故——二桃杀三士。 恰恰是看出来了，才必须得死。 所谓的二桃杀三士，说白了就是君要臣死。 而这次栽赃嫁祸，原理也差不多。 就算朱爸看破了，也不可能任性逆行。 但刚才朱爸打过去那个电话，却是以退为进。 只不过这样一来，双方的主客关系就不一样了。 等于朱家打输出，反而始作俑者的谢成了打辅助的。 在大方向上，虽然没有改变，但具体的却是谢主力输出，朱爸这边看情况给他辅助一下，但是事后的好处一点不少拿。 原本杜飞的心理预期，张华兵必须杀鸡儆猴，否则 至于李志明，他并没奢望什么。 但在朱爸这里，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李志明。 却被朱爸挥手打断：“还叫什么伯伯，你跟小婷的事儿也别拖着了，哪天有空先把证领了，酒席等下半年再说。” 这回出了这档子事，就因为杜飞不上不下的身份。 李志明无论如何不会拿这种手段来对付他。 朱妈也是转怒为喜，听着杜飞跟她叫妈，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接下来，这件事情很快有了结果。 1967年1月9号，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