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老四手艺在这儿，又有家传的秘方和汤头，倒也不怕断货。 索性两人来点羊杂汤也能凑合。 吃饭中间，杜飞随口就把陆海山的事儿说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牛文涛当即拍胸脯答应下来。 牛文涛反应很快，一听就知道说的是马腾，忙问道：“杜哥，您找老马有事儿？” 牛文涛心头一动，杜飞说是熟人。 “是张华兵？” 杜飞喝了一口仍微微发烫的羊汤，抬着眼皮瞅了一眼：“你也认识？” “同学？”杜飞微微差异。 杜飞又问：“知道什么事儿吗？” 虽然跟马腾的关系不错，如果换个人问这事儿，牛文涛肯定不会透露。 杜飞听完，不由得思考起来。 为了查证，还特地让刘匡福和杨志功去联络疑是张野对象的翟晓彤。 因为张华兵找马腾，目的就是想通过关系去跟张野见一面。 按道理他的罪名已经定了，并不禁止探视。 张华兵找马腾，就是为了能通过关系，私下跟张野见一面。 他估计，马腾也未必知晓。 刚才听说张华兵跟马腾来来去去，已经小半个月了，似乎不大对劲。 杜飞听明白了，马腾这是想拖着，等对方熬不住了，自然得另想别的办法。 如果是一般关系，马腾完全没必要这样，既然不想帮忙直接拒绝就完了。 杜飞想了想道：“这事儿我帮你兜着，想法子让他去见张野。” 杜飞接着道：“但我要知道，他找张野究竟说些什么。能办到吗？” 杜飞点点头，没细问牛文涛打算怎么做，他只需要等结果就行了。 杜飞跟牛文涛分开，回到街道办。 今天的主力是孙兰：“二十五万六啊！全厂八千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全都丢了……” 不由蓦的一愣，什么情况？ 郑大妈则插嘴道：“我听说，有个姓赵的会计也失踪了。小孙儿，是不是真的？” 杜飞听到办公室里的议论声，也是吃了一惊。 红星轧钢厂上万职工，一个月的工资竟然全丢了，这绝对是惊天的大案呀！ 这时一旁一个老娘们儿插嘴道：“孙姐，您说能不能是赵会计监守自盗呀？要不然那么多钱，怎么说丢就丢了？” 另一个人则道：“哎，孙姐，你说的赵会计是不是叫赵新兰呀？” 那人道：“我三姑他们街毗子有个叫赵新兰的，就在轧钢厂财务科上班，那人挺好的，家里条件也不错，有家有孩子的，应该不会干铤而走险的事儿吧～” 杜飞在边上听着，一直没有说话。 那个姓赵的会计，不就是在财务科带秦京柔的师父吗！ 紧跟着，杜飞又想到不久前秦京柔发现的财务科的状况。 是林副厂长要挖坑，把李明飞给埋了？ 甭管之前厂里有多大的亏空，有这二十五万，也都能补上了。 “不可能！”杜飞内心笃定：“李明飞和林副厂长都是聪明人，两人斗归斗，却都有分寸，应该不会干这种两败俱伤的蠢事。” 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李明飞作为一把手，肯定难辞其咎。 而且这种事，只要没直接牵涉其中，最多让上边对李明飞不满。 林副厂长恰恰是那种深谋远虑，极富耐心的人。 反而之前林副厂长把手伸到财务科，恐怕触碰到了李明飞的逆鳞。 到时候扒出一些情况，只要牵连到林副厂长身上，他可就有嘴都说清了。 杜飞也不太确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整个下午，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小声讨论这件事。 等到杜飞下班去接朱婷时，连朱婷都听说了。 因为院里有一大半在轧钢厂上班，出了这么大事儿，发工资都推迟了。 现在要推迟两天发工资，立马有人支应不过来，在院里一边议论，一边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