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伤口足有十多厘米长,从他后心划到左肺,看着触目惊心。 杜飞愕然道:“是您?”随即反应过来:“您认识我们钱科长?” 说到此处,顾炳忠还不禁一阵唏嘘。 隔着衣服和一张铁盘子,居然还伤成这样! 顾炳忠把衣服穿好:“后来,我们连长虽然找到了灰大仙的老巢,也差点将其打死。但在那里除了少量现大洋,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却没发现澄田老鬼子的财物,而且最终也没找到灰大仙儿的尸体。” 此时他尽量遏制住内心的激动,心里不由得想到:“难道四合院下面那个密室里,还隐藏着日本鬼子的宝藏?如果……不对!” 如果按顾炳忠仨人的推测,澄田老鬼子的宝藏真被灰大仙儿给搬运走了,并且藏在了另一处老巢内。 而且,老鼠毕竟不是人,那么多财物被搬回去,肯定散落的哪都是。 这令杜飞一下子冷静下来。 而且,从距离上来说,四合院离存放财物的仓库太远了,老鼠成群结队把东西运来难度非常大。 杜飞的大脑在瞬间想到这些。 在场的娄弘毅和王襄也跟着点头。 看了他后背的伤口,杜飞才明白,这个灰大仙,恐怕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杜飞不了解这两个人的底细个性,但如果仅从两人的职业和出身背景来看。 那么,娄董事又为了啥? 为钱?开玩笑! 拥有几千人的大型轧钢厂,娄家的实力可想而知。 更何况现在的形势,资本家出身的娄家,最需要的是苟起来,保住最后的底蕴,而不是图谋扩张。 最终,杜飞带着疑惑,结束了这次饭局。 与此同时,在东交民巷北边不远,有一排西式的二层楼建筑,类似于现在的联排。 当时他就隐约觉察出风向不对,解散了家里剩下的佣人,卖掉占地巨大的独栋洋馆,带着娄母搬到这里深居简出。 娄母五十来岁,长的跟娄小娥七八分像,十分富态圆润。 娄母在屋里一边听收音机,一边织毛衣,听见门声,回头看来:“弘毅,回来啦!” 娄父“嗯”了一声,坐下来换了拖鞋。 娄父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筋骨,叹道:“怎么可能放得下!那可是价值上百万的财产。现在经济困难,找到了这笔钱,咱们献给国家,这是多大功劳!也能给咱们加一道护身符。” 娄父道:“你不懂~这上百万可不是钱,是真金白银,能国际支付,是能解燃眉之急的。” 娄父知道妻子要说什么,苦笑着摇头:“你三哥又来信了?” 娄父叹道:“你以为一走了之就万事大吉了?咱们家终归是北方人,去香港也是孤魂野鬼。四九年走的那批人怎么样了?甭管是上海的还是京城的,让香港本地的跟英国人联手,欺负成什么样了?” 娄父接道:“当初有名有姓那几位,都带着资金过去,现在还剩下谁了?就算侥幸熬过来,也是仰人鼻息,夹缝求存。” 娄父总算也笑了笑,转而道:“对了,找人叫小娥晚上回来一趟,我有点事问她,一块吃个饭。呃……把许大茂也叫上。” 平时自家爷们儿最看不上这个姑爷,今儿怎么突然转性了? 刚在丰泽园分开的顾炳忠和王襄又凑到了一起。 不过现在院子大部分房间都被其他人占了,王襄只剩下中院的东厢房。 顾炳忠一脸愁容。 顾炳忠苦笑道:“道理我也懂,可是……您说,今天那个杜飞,说实话了没有?” 顾炳忠皱眉,没再吱声。 这个时候,杜飞则骑自行车 在街对面的太阳地儿底下停下车,看了一眼手表。 看了一眼信托商店,杜飞也没再进去逛逛。 果然,也就七八分钟,他就看见楚成吭哧吭哧骑着自行车过来。 还有十来米,杜飞冲他招招手,不等他停下,跨上自行车,顺着马路往前骑去。 楚成抱怨道:“我说你急啥?都不让我喘口气儿。” 楚成被说的老脸一红,骂道:“滚你的吧!你小子要是嫉妒,赶紧自个找个对象去。” 因为事先让雷老六来知会过,魏三爷一早站在门口候着。 看见两人来了,赶忙小跑着迎了上去,态度十分殷勤,姿态摆的很低。 杜飞给他们介绍一下 楚成没说话,只矜持的点了点头。 杜飞适时的插嘴道:“三爷,今儿都有啥好东西?给我们哥俩开开眼吧!” 一进堂屋,就在屋里地上摆着三大口樟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