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拜访居里夫人的行程之后,二人又与时任巴黎大学校长保罗·阿倍尔见了一面。
这是一名十分和蔼的法国先生,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的样子。????见到包国维以后,这位先生显得十分热情,甚至想要邀请包国维成为巴黎大学的教授。
可惜包国维并不打算长期待在欧洲,便委婉地拒绝了对方。
吃完午饭之后,保罗为包国维介绍了一位汉学教授。
“这位是阿贝尔·雷马萨先生。”保罗笑着介绍说道。“包,你应该知道的,乃是欧洲最古老的大学之一,也是欧洲最具有文化气息的学校,我们是第一个开设华夏语言学的欧洲大学。
比起什么牛津大学来说,要好上太多了,我想你抛弃英国佬,来到法国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听到这话,包国维脸上肌肉随即一抽,这竟然是从巴黎大学校长口中说出的话?
不过想到历史上的事件,倒也显得不太奇怪了。
先不说法国人和英国人一直以来都不对付。
从创立以来,巴黎大学便跟牛津大学有着各种矛盾和冲突。
最早英国是没有成熟大学体系的,许多英国学者和学生都前往巴黎大学求学。
这就不可避免的造成人才流失。
于是,在1167年左右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和法兰西国王菲利普二世就因为这个事情发生了争端。
争端的后果便是,英国召回了在巴黎的学者,并且禁止英国人再去法国留学。
这某种意义上,促成了牛津大学的崛起。
几百年以来,这两个学校一直针锋相对,可以说非常不对付。
就如在餐桌之上,巴黎大学校长保罗先生,还有知名汉学家阿贝尔先生,就针对“英国佬都是臭虫”这个话题,开展了极其激烈的讨论。
可以说,包国维在这场讨论之中受益匪浅。
吃完午饭之后,几人简单交谈了一番,特别是阿贝尔这位法国的华夏语言学家,显然对于包国维有着十足的好奇。
特别是针对几部作品。
阿贝尔说:“包,你的《活着》一直以来都是我课程上的范本,龚古尔奖的那些评委总算是评选出一部名符其实的作品”
包国维有些懵。
照着这位先生的意思,龚古尔奖其他作品的评选,名不符实?
这个话题太过于敏感了,包国维也不想多提。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校长保罗本想陪同包国维一同前往礼堂进行演讲,可惜临时遇到了一点事情。
“你说什么?该死的英国佬,又打算挖走我们的教授?可能是美国佬?
美国佬也不行!该死!那个岛上出来的种族都是一群小偷强盗!”
在包国维惊诧的目光中,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保罗先生,气冲冲地离开了礼堂。
老实说,保罗对于安格鲁撒克逊人的评价,包国维是十分认同的。
不过咱们就是说.你法国人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结束了此番闹剧,包国维跟着阿贝尔来到了礼堂后台的办公室,等待学生入场。
巴黎大学显然对于此次演讲十分重视,召集了将近两千余名学生到达礼堂。
包国维如今不仅仅是“新史学”派的开创人之一,还是龚古尔奖的最新获得者,显然当得上这份待遇。
进入到办公室以后,阿贝尔便开始侃侃而谈起来,显然校长似乎对他下了招揽包国维的命令,极力吹捧起巴黎大学。
“巴黎大学可以说是全欧洲学生最多的学校之一,有将近十万人,占据整个法国的二分之一,外国学生也是欧洲之最”
“据我所知,巴黎大学校园之内的华夏学生是很多的吧?贵国的许多优秀学者都是从巴黎大学出去的。”
“在二十世纪,我们巴黎大学可以说是欧洲无可争议的西方汉学之最!”
“卢森堡公园,包先生你也可以去看看,那是许多学生经常前去阅读休闲的地方。”
“我们巴黎大学学风自由,没有形式上的毕业典礼,没有上下课的限制,也没有条条款款的训导制度一切都随性。”
一开始,阿尔贝教授还喜欢卖弄他十分蹩脚的中文,最后包国维实在受不了,告诉他可以用英文之后,对方才改过来。
“这或许就叫做松弛感吧?”包国维忍俊不禁地说道。
“对!就是这个单词,形容很准备!”
阿贝尔显得有些激动。
走上礼堂之后,包国维就看到礼堂内乌泱泱的人头,不过几乎坐满的礼堂内显得不太整齐。
显然,这也是法国人松弛感的一部分。
学生们站着或者坐着,等到包国维出来以后,都好奇地伸出自己的脑袋,打量着台上这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东方学者。
“各位同学,很荣幸能够开展本次演讲,我是来自华夏的学生包国维。”
包国维不卑不亢地声音,通过硕大的话筒传遍整个礼堂。
一时间,礼堂内顿时沸腾起来。
“他竟然自称学生?”
“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老实说我在他这个年纪,还在想着怎么获取到隔壁女子学校女士的芳心,他竟然已经拿到了龚古尔奖。”
学生们显然对于包国维这个开场白很是满意。
欢呼声直到包国维伸手压下,才渐渐平息。
包国维简单扫视了一眼巴黎大学的天之骄子们,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多人开展演讲。
但他没有一点紧张。
简单明了地说道。
“今天,我为各位讲一讲华夏的历史。”
华夏历史?
在场的学生里面,不免有许多人就是冲着包国维的作品而来。
他的《活着》可以说已经在法国红透的半边天。
可包国维今天不讲《活着》,不讲文学。
就算是历史,不应该讲一讲“新史学”“年鉴学派”代表作《菊与刀》么?
华夏历史是什么东西?
在场的许多学生,不免有些失望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