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用周老板关心了,房子我继续租下了,你待会便可以将后续契约送来,其余的事情不要再谈。”
周金牙那个痛心,他已经收了别人,还能还回去不成。
于是装作苦口婆心地说道。
“黄老板,你可不能够犯糊涂,听我一句劝,这里如今无非是个赔钱货何必争一时之气呢?”
他又故作坦荡地说道:“我倒是不在意,怎么赚钱不是赚么?”
“不必说了。”
黄伯惠摆摆手,已经不想和他交谈了,觉得有些烦躁。
“我已经决定了,还是请周老板回吧!”
“哼!”劝说不成,周金牙自然也不再逗留,冷哼一声,脸上露出阴霾之色。
而张景昌则是站出来提醒说道。
“周老板,你可别忘记了黄社长的身份,咱们或许会怕了陈德征,可是你要是搞出什么动作,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伯惠的家世显赫,家中还经营着重要的实业生意。
自然不是周金牙这种暴发户能够碰瓷的。
等到周金牙离开之后,张景昌这才一脸忧虑地看向黄伯惠说道。
“先生,看这个样子,咱们是不好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了。”
他先前嘴上那样说,可心底还是明白,跟这个房东闹翻了,杂志社今后的经营也会变得麻烦。
黄伯惠干笑一声说道。
“我是知道的,不过如今事态紧急,先将对方稳定下来,咱们过了这关之后,想要办公地点还没有吧!”
“善!”张景昌就知道黄伯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回到办公室拿了外套,神采奕奕地说道。
“我去通知一下其他员工,让他们都来上班!”
黄伯惠露出笑容,身上也是干劲满满。
“我便去联系一下圈内好友,共同发力,咱们的反攻开始了!”
“至于李先生,你或许可以多写几篇文章,咱们报纸可缺.”
可黄伯惠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也没看到李宗吾的身影了。
“诶,李先生呢?”
黄伯惠有些奇怪地说道。
刚刚走出《时报》大门,周金牙满脸都是怨愤,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黄伯惠你出尔反尔,你与畜生何异?!”
周金牙对着空旷的大街,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就算是如此,他也不敢在黄伯惠面前如此,对方比自己有钱有势,而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着。
闹到哪里,自己都是没有理的。
心中郁气不减,周金牙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对着大门口,狠狠地啐了一口。
十分不忿地说道。
“什么东西!”
可不吐不要紧,这一吐,大门里面竟然窜出一个人来。
周金牙吓了一跳,差点摔了一跤。
却不想,李宗吾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抓住周金牙。
“不成!你不能走!”李宗吾指着脸上的三道抓痕说道。“你破坏了我厚黑学的脸面,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没完了是吧?”周金牙怒然说道,
李宗吾嘴角露出笑意,十分不讲理地说道。
“厚黑学定律,人性本恶,达成目的要不择手段,特别是对于你这般恶人,要比你更加恶!”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周金牙快要奔溃了。
“嗯?”李宗吾可不管周金牙是什么身份,凭借着自己高大的身材,提着周金牙的衣领,轻轻松松便让他双脚悬空。
周金牙双脚在空中扑腾,都快要哭下来了。
都快要吓尿了,他终于求饶说道。
“我给!我给还不成么!祖宗你快放我下来吧!”
是夜。
《时报》杂志社里面灯火通明,在快速排版之后,所联系的印刷厂也同时开工。
黄伯惠不惜一切代价,尽力打通好上下生产线,再加上包国维利用在租界的人脉,提供了许多便利。
直到子夜时分,第一批报纸总算是打印出来。
黄伯惠与张景昌拖着一身的疲倦,翻开报纸,便嗅到了一阵新鲜的油墨香气。
顿时周身的所有困顿,都消散不见了。
“《少年文豪锋芒再起,全新力作怒斩奸邪》”
黄伯惠念诵起头版头条的标题,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斗志。
张景昌也说道:“此文一出,便让那些宵小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少年意气,什么才是文学的力量!”
“嘿嘿!莫要太过于高兴。”黄伯惠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咱们今夜的工作还有很多,等到印刷完成之后,自然而然会有兄弟,帮助传播到沪市的每个角落。”
这一期是免费的,为得就是提高影响力。
同时,在杜月笙的帮助下,包国维已经组织起一群可靠的报童,还有几辆大车。
定要在清晨时分,将《老人与海》的故事传遍整个沪市!
朝阳刚刚升起,映照在迅哥儿布满沧桑的脸颊。
“迅哥儿,莫要着凉了,快到了小暑,可这早晨也还是冻人的。”
站在租界内的小楼上,迅哥儿看了一眼许广平,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接过对方手中的热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发出两声浓重地咳嗽。
“又熬夜了?”
迅哥儿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远方的朝阳,那么远又那么近。
好半天,他才说道:“想了一些文章,写了一些信,希望能有用。”
“人力终有穷时,你已经尽力了。”许广平还想要劝说。
可迅哥儿没有回答,这是沉默的回答。
这个时候,大门口传来一声稚嫩地呼叫。
“晨报!晨报!先生!晨报到了!”
迅哥儿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许广平。
“你又订了新报纸?”
“我还以为是你订的,我去看看罢。”许广平一头雾水,看了一眼楼下,从楼梯去了一楼。
而迅哥儿,看着楼下喜笑颜开的报童,怔怔出神。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