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沪市。
国府宣传部。
办公室。
一个粗犷的声音十分兴奋地说道。
“队长,咱们这回可赚大发了.”
一名人高马大的队长,举起了手中的一打钞票,忍不住在手中拍了拍,随后舔了舔暗红色的嘴唇。
“这回收获比上一次更加丰富,一个星期的查封,将正常书籍转手卖出去,收一收部分杂志社作家的‘免责’费,再加上兄弟们不小心从店里‘捡到’的一些银钱,足足有一万一千余银元。”
另外一名队长看到这些银钱,眼睛都快要跳出来了,若不是陈德征在场,他真想一把夺过来。
显然是有些穷怕了,眼睛里面都在放出绿光。
“李队,我数数这些钱够不够数。”
忍不住的郑队长,将自己的手伸出来,妄图触碰一下李队长手里的钞票。
李队长高了他一个头,视野开阔,他立即缩回手,警惕地看着对方说道。
“你干什么,这是公家的钱,主任还没有动,你小子就想要动了?”
郑队长一边搓搓手,一边有些心虚地抬头,此刻陈德征一脸沉默,脸上带着微笑,他便也壮起胆子来,诉苦说道。
“陈主任,实在是怪不得我,只怪是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兄弟们都快揭不开锅了,没有了查封各个报纸报社,便是失去了油水。”
说起这个来,郑队长还十分委屈,几乎都要哭下来了,难看的棕色皮肤全部扭在一起。
他这个话一说出来,场内国府宣传部风纪大队的所有成员,不论是队长还是队员,每个人都是有所感触。
前段时间,国府为了支撑起中原大战的经费,削减了类似于风纪大队,这类没爹没娘部门的经费。
最重要原因,还是因为陈德征得罪了常凯申,被押解到金陵之后,殃及池鱼。
他们的月钱本就是杯水车薪,又失去了油水,再被克扣一番,场内的一些队员,甚至都干起了人力车夫。
有些人,往日里行事太过于恶劣,还得到了清算。
场内的众人,几乎没有不带伤的,那都是被人暗算,亦或是走夜路的时候,被仇家给袭击了。
但对于他们干出的事情来说,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有人起头,场内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是啊,陈主任,咱们风纪大队苦啊!自你进去之后,兄弟们如同狗一般,一日被这个部门使唤去协助搬重物,便连卫生部门都敢骑在我们头上,说什么大街上不干净,要我们去支援扫大街。”
每一名队友都有属于自己的苦楚。
“我特么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开荤了,都不知道娘们儿是什么味道了,手都要秃噜皮!”
“上次喝酒抽烟,还是一起拉车的兄弟给我的,我问他哪里来的,他跟我说是从孔府后院的垃圾桶里翻出来的!我一个堂堂队长,竟然还甘之如饴的喝下去,抽完了那半只烟。”
场内之人,一个比一个说得惨。
可有人当即听出不对劲了,怒视刚刚喝酒抽烟那人。
“好啊!你小子,偷偷抽烟喝酒不叫兄弟们?”
“对啊!对啊!你都有半瓶酒半根烟抽,兄弟们连半根都没有,简直是没有良心,你他娘娶老婆是带把的!”
“你老婆才带把!”
“我老婆天天出台跳舞,伱以后老婆带把!”
陈德征终于是听不下去了,他手掌用力拍击了一下桌子,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够了!不要给我说胡话!你们当老子去风流快活么?”
场内顿时安静下来,队员们本就是地痞流氓,一个个说出来的话自然粗俗。
好半天,陈德征审视着场内队员,的确是个个狼狈不堪,想来受他波及,吃了不少苦头。
这会儿,陈德征有些心软了。
毕竟,这都是跟自己出生入死(为非作歹)的好兄弟,终究是亏待了他们。
陈德征呼出一口气,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扫视一下众人说道。
“前几月,终究是我陈德征棋差一招,信了小人的计谋,这才沦落至此。”
上回便是因为秘书的谜之操作,将评选国民最喜爱的名号,安在了陈德征的身上。
导致常凯申震怒,谁不知道,常校长常司令乃是第一要面子的,你直接在报纸上,啪啪打他的脸,怎么可能不惩治你。
至于上下其手的事情,在国府办事的,哪个不捞点?
孔家的手笔谁不知道?
想到这些事情,陈德征感觉自己的后庭隐隐作痛,那是在金陵监狱中留下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陈德征便咬紧牙关,心中有一股子怒火涌上心头。
“而现在,我陈德征又回来了,就算是跌倒了,我陈德征也能够卷土重来,让沪市的那些酸腐文人看看,我的厉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