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里先生,你拦着我干什么?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秉文被抓走吗?”
戴望舒怒不可遏,觉得自己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一直以来崇拜欣赏的人,这一次又做出了令人惊叹的事情。
牺牲自己,让其他人安然离开。
戴望舒不知道其中缘由,但他一根筋的性子来说,这件事情便是不可接受的。
蒋百里看着包国维离去的背影。
奇怪的一点是,这个包国维非但没有很狼狈,还十分的从容。
那些巡捕房的人,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竟然真的破天荒没有动手,只是远远的用枪扣押着他。
对于他们这些人,也都是放过。
蒋百里再转头看向了徐志摩,他现在还在卜舫济旁边激烈交谈。
祈求对方能够出手帮助。
可卜舫济明显一脸为难的样子,嘴里老是说着什么,你们确实打了人,这一点从法律上是不可辩驳的。
打了人,特别是在租界打了洋人,就是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先前,爱德华对于侍者的侮辱,对于舞女的欺辱和恶行,他便选择性的略过去了。
旁边又传来了,宝珍小姐的哀求之声,她正在恳求哈同能够再次出手帮助包国维。
可还是只能听到,哈同苍老而无奈的声音。
“不行不行,宝珍小姐,我知道你对于这位包国维先生很是喜欢,可是你要知道,即便是一位名人,也不能够在租界之中触犯法律。”
“法律你知道吗?法律!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啊!或许你该去劝一劝包先生,只要他放低姿态,肯低头认错,应该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哈同的脑海里面自然而然的回荡着那些越过法律边界的时刻。
可又怎么样呢?
法律那是对于普通人的,跟我哈同有什么关系?
他脸上依旧还是留存着一丝和善,一丝抱歉,还有一丝无奈。
伪装得十分自然,这是一名犹太优秀商人的基本操作。
而安淑真,捂着自己的脸蛋,还依旧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口中不断说着什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之类的话语。
经过此番事件之后,场内众人已经没有了玩乐的兴致,今夜也不再不眠,纷纷做鸟兽散。
留下了几个失魂落魄的文人。
“百里兄,这可如何是好?”
徐志摩无力的垂下自己的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不免骂了一句娘。
他都快要将嘴皮子说破了,那个卜舫济,嘴上说着什么爱才,要培养出人才。
实际上满脑子还都是西方人的利益,根本不松口,也不愿意说哪怕一句的好坏。
“亏我先前还觉得,他仅仅只是与我们认识不同,在品德和教育上面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如今算是认识了他们的嘴脸!”
徐志摩啐了一口。
“好像没有看见曹晏海?”
几个人是知道这个武术天才的,一直跟着包国维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先前还觉得有些奇怪。
如今倒是觉得有他在十分具有安全感,可饶是武术大师,也敌不过十几杆步枪啊!
蒋百里是众人的主心骨,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看起来,秉文应该还有自己的安排,他不是那种鲁莽的人。”
“如何破局?到了租界巡捕房,一切便都成了死局,他们只听洋人的号令,国府里面认识再多大人物也没有用。”
戴望舒叹了一口气,他还在为了刚才,自己见到枪口便发抖而感觉到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