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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将信将疑地看着陈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这供销社啊……唉，一言难尽！”
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陈浩见状，连忙递上一根烟，说道：“大姐，您抽根烟，慢慢说。”
售货员接过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说道：“这供销社啊，仗着自己是国营单位，可霸道了！”
“哦？怎么个霸道法？”陈浩追问道。
售货员看了看陈浩，见他一脸诚恳，不像是坏人，便继续说道：“他们强行要求我们这些商店，必须从他们那里进货，不准从别的地方进。”
“这……这不是强买强卖吗？”陈浩故作惊讶地说道。
“可不是嘛！”售货员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们供销社的东西，又贵又不好，比别的地方贵多了！我们这些小本生意，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再被他们这么一搞，都快活不下去了！”
陈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问道：“那你们就不能不从他们那里进货吗？换个地方进货不行吗？”
售货员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是不从他们那里进货，他们就三天两头派人来捣乱，今天说你卫生不合格，明天说你消防有问题，后天又说你偷税漏税，反正就是变着法儿地找你麻烦，要么罚款，要么停业整顿，谁也扛不住啊！”
她说到这里，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陈浩连忙示意她小声点，然后又问道：“这供销社，他们凭什么这么霸道？就没有人管管他们吗？”
售货员闻言，脸上露出了畏惧的神色，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凑近陈浩，压低声音说道：“小伙子，这事儿啊，你可别瞎打听！这供销社的主任，可不是一般人，听说他在县里、市里都有关系，神通广大着呢！而且他还是干部，跟很多领导都熟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谁敢惹他啊？都是敢怒不敢言！”
陈浩点了点头，又问：“大姐，像您这样情况的，多吗？”
售货员苦笑着说：“嗨，这县城里头，有几个不是这样？做点小生意的，谁敢跟供销社对着干？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陈浩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面上却不动声色，又闲聊了几句，便借口说还有事，要先走了。
临出门前，他转过身，对那售货员说道：“大姐，实不相瞒，我是‘陈记商行的老板，您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们商行，可不会在供销社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