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情愿的走过去,照着徐老蔫脸蛋子小啄一下,惹的徐老蔫抱着徐凤大笑,道:“诶妈呀,瞅瞅我闺女,真招人稀罕,哈哈……”
徐凤紧忙擦擦嘴,说道:“爸呀,你脸蛋子咋齁咸齁咸的呢?”“哈哈哈……”
屋内众人哄堂大笑,笑的前俯后仰。
这笑声将徐老蔫整得有点难堪,他瞅着王二利问:“你笑啥玩应啊,你有闺女啊?”
王二利梗着脖,“我是没闺女,但我有个好儿媳妇!”
“我有俩好儿媳妇,咋地?”徐老蔫轻笑道。
一旁,刘大明解释道:“三哥,我姐夫跟我二哥就这样,成天比来比去,你别在意嗷。”
杨玉生笑说:“我在意啥?这么地挺好!老爷们就得有勇争第一的劲头。”
“诶呀,三哥,你这话对劲儿,我爸就是这么教育我俩的,做啥事必须得勇争第一,要不然到打仗的时候,谁冲在最前头?”
这话说到杨玉生心坎里了,他举杯道:“好!我这俩没见过面的叔挺有本事,来,咱走一个,就敬勇争第一,敬我这俩叔!”
“得嘞!”
在老爷们举杯的时候,刘天恩和徐凤等人皆是纷纷说道:三叔、大爷、二叔……你们慢慢喝,我们出去玩啦。
这些话是每个在东北长大的孩子必定要经历的,他们从小就被教育,干啥事都得大大方方的,动筷下桌都得有个话,搁半路碰见熟人也得打声招呼唠两句,哪怕不知道说啥,也得来一句:大爷,溜达呐。
在孩子们离开后,屋内顿时空了一片,不过老爷们唠嗑却轻松多了,因为有孩子在场,有些话唠不开。
随即,众人扯了会天南地北,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徐老蔫几个老梆子跑山打猎的故事,后来又说到了徐宁仨人去望兴猎熊宰狼擒狍子的事。
期间杨玉生只是静静听着,偶尔来了兴趣询问两句,随之瞅眼徐宁,其眼神似乎对跑山打猎有些兴趣。
杨玉生提杯问道:“山里有这么多牲口,那你们搁林场干活前儿,也能碰着不少吧?”
徐老蔫喝了得有一斤多,虽说神志是清醒的,但也有点迷迷糊糊,他大舌头啷叽道:“三哥,实话实讲,牲口这些玩应挺聪明,轻易不往人堆里凑…
但也有些牲口被激着了,比方说年前有头六百多斤的大孤猪,将楞场俩工人拱飞了,胳膊都被拱折了。
有好几波手把硬实的猎人去壳它,但都没壳死,还死了十多条好狗。
最后是我家小瘪犊子领着强子虎子,将它给壳死的,现在这头大孤猪的尸首还在林场大食堂门口立着当摆件呢!”
“那是挺险呐,二宁手把这么硬,林场没给奖金呐?”
徐宁接过话,道:“给了,不仅林场给了,楞场的把头也给了,三叔,我属于是见钱眼开,这不是家里着急盖房子给我娶媳妇么,我寻思多挣点钱,缓解缓解家里的压力。”
“啊,这么整也挺好,林场少了麻烦,你也能宽裕点。”
“对劲儿!”
徐老蔫举杯道:“来,三哥,咱俩单走一个,待会让我媳妇跟你再走一个。”
“哈哈哈,行!你咋安排,我全接着呗。”
徐老蔫感觉自个有点喝不动,就想耍点狗伎俩,不耍不行啊,他瞅杨玉生喝了得有一斤半,根本啥事都没有,依旧是面不改色,言谈举止相当轻松。
接着王虎、杨立国、徐龙、关磊纷纷敬酒,因为徐老蔫已经吹响冲锋号,这时候若是无法一鼓作气将杨玉生拿下,那真是没机会了,因为他们全都有点迷糊了。
然后是刘丽珍、韩凤娇、吴秋霞和杨淑华、赵兰,她们就抿了一口,而杨玉生则喝下肚两杯,约莫四两的量。
这一走一过杨玉生就喝了两斤多,而他依然没啥事,泰然自若的和徐宁唠着嗑。
没过多久,徐龙和王虎、关磊就趴桌上不动弹了,徐宁和李福强俩人将他们几个送到西屋炕上,杨淑华给他们找了几个枕头,用小被盖着身子。
然后杨立国和刘大明、王二利、徐春林也陆续闷头趴在桌上,或是栽歪倒地了。
徐宁和李福强只好将他们也送到西屋炕上,刘丽珍和韩凤娇红着脸站在西屋地面,抱着肩膀无奈道:“这帮完犊子玩应,一帮人都没喝过三哥,还造这个熊样,真丢血人了。”
杨淑华给徐老蔫脑袋掫起来垫上枕头,转头笑说:“老婶,不怨我老叔,我三叔是喝不醉的,以前喝烧刀子都得两三斤,那都没啥事。”
“这么厉害?”韩凤娇哪见过这种人啊,露着惊讶表情也不奇怪。
“嗯呐。”杨淑华点头:“打我记事起,我三叔就没喝多过。”
徐宁转身问:“妈,你几个没喝多吧?”
刘丽珍红着脸抬起眼皮,“你寻思我们像你爸他们几个,这么没出息呢?我们一人就喝三四两,这要是喝多了像你爸似的,谁捡碗筷刷盘子,指着你啊?”
“诶呀,咋还冲我来了,我这不是惦记你们么。”徐宁说道。
李福强说道:“老婶,咱快回屋吧,我三叔还没吃完呢,让淑华搁这屋守着,应该没啥事。”
刘丽珍摆手道:“不用守着,他们睡一觉就能好。走,淑华,去那屋待着。”
此刻,杨玉生在东屋正在伸筷子夹菜,瞅见徐宁等人进屋,他笑问:“他们几个咋样啊?”
刘丽珍笑说:“三哥,他们没啥事,就是喝高兴了。让淑华给你沏点茶水啊?”
“不用,我先垫巴垫巴肚子,刚才没喝多少。二宁,来,坐这,陪三叔一块再吃点,我一人吃没啥意思。弟妹啊,你们该忙活就忙活,不用管我。”
刘丽珍点头:“那行,三哥,你慢慢吃,我们先将那俩桌子撤下去。”
随即,刘丽珍和韩凤娇等人开始撤桌子,并单独温个锅,将剩菜坐到了锅里,以防徐老蔫等人醒酒之后吵吵饿。
而徐宁、李福强则坐在杨玉生两侧,陪着他吃了两口。
“三叔,你这酒量是真猛啊,一屋人都没喝过你。”
李福强笑道:“那还说啥了,我三叔属于千杯不醉。”
杨玉生吞咽着黄瓜拌猪耳朵,道:“酒这玩应就是那么回事,平常我也不咋喝,咋喝都不多,喝它有啥意思?你俩能戒酒走正道真挺好,今个我瞅强子好像也不咋馋酒了。”
李福强点头:“嗯呐,刚开始有点馋,现在瞅着酒没啥馋的,多一口少一口又死不了。”
“这话对劲儿!那你过了年就去林场运输队工作啊?”
“嗯呐,我老叔都给安排完了,头两天运输队的司机过来一趟,他是我老叔徒弟的大哥,跟我年龄班对班,正好能处到一块去。”
班对班的意思是差不多,年龄相仿。
杨玉生转头看向徐宁,问:“那二宁呢?你没寻思干点啥啊?”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