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可不知道自己买东西会被人注意到,一路一直往医院走去。 李秀梅养了六个子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孝顺的事情,瞬间呆住。 张平也没多想,就想着是父母不习惯,放下东西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他没再去病房,直接回了菜市场,只是他靠近摊位不远处时,再次在街角看到了李大根,就那么偷偷摸摸的盯着自家的摊位。 李大根被这一声吓的够呛,陡然抬头,脸都白了,等看到是张平,瞬间脸上露出狠厉之色。 张平冷笑:“呵呵,也许吧,我今天告诉你,从今天起,若是我家任何人出点任何事,我第一个找你,到时候可别说跟你无关,我不会跟你讲这些道理,你打断我爹的腿,我会打断你两条腿,还有两条胳膊,不信你就试试看!” 李大根走了,不过临走时脸上满是怨毒。 不过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怨毒,那种恶毒的目光让张平心里很非常不舒服。 但这里是县城,张平也不能把他如何,因此他也不能把这家伙逼迫太过,否则一旦狗急跳墙,他不敢说家里是不是还会再多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去。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冬天的天黑的早,出来买菜的人也慢慢出门,回到摊子上的时候,果然有人陆陆续续在买柿饼,竟然只剩下了半车,看来今天真的能很快卖完。 张贵照旧将钱塞给张平,这才开始收拾板车和筐子。 这倒是让张平感觉好了不少,这个堂哥倒是知道一些分寸,不然他是真的不打算以后带着他了。 不过张平照旧给了张建民5元钱辛苦费,这次对方倒是没有推辞,只是神色很不好意思。 路上,张平对两人说了李大根盯着摊子的事情,张建民立刻就说:“那以后可要小心了,这家伙上次能打断三叔的腿,这次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 张建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多说了话,但又不能收回去,只能讪讪点头:“嗯,那天我妈站在远处看着,回家说的!” “二哥,别急,对疯狗要不就别打,要打就要一次打痛,别让他翻身,爸很快要做手术,我们还要摆摊,别处岔子,回头我再想办法收拾他!” 兄弟三人回家,张瑛早就在家里焦急等待了,妹妹张兰也回来了,但眼睛有些红肿,似乎哭过。 这一说,小兰瞬间就哭了出来:“今天在学校里,王新柱在学校打我,还把我的作业本给撕了,说我将他家的事情说到处说,让他们家抬不起头来,他妈就让他收拾我!” 张瑛也气的不行,恨的咬牙切齿。 张平冷着脸对姐姐道:“姐,从明天开始你去接送小兰上下学,反正也就两三天考试了,另外你去找找他们班主任,说说这事,要是小兰再被人欺负,我们家就去找学校要个说法!” “好,咱们家人可不能被人随意起伏。” 外面黑影里,李大根怨毒的看着张平家的大门,冷笑道:“还当你们真的攀上了什么大领导,原来就是骗人的,不过张平这赚钱的主意不错,我也正好借着机会赚点钱!” “哇!蛤蜊油!还有雪花膏!” 作为一个大姑娘,哪个不希望自己的手和脸光滑细腻,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她们的最爱。 张平分别将蛤蜊油和雪花膏分别塞给姐姐和妹妹一人一盒道:“姐,小兰,这个是给你们的,手上的冻疮赶紧涂抹一下,几天就能好了。雪花膏早上用,脸皮也不会太粗,姑娘家注意一下!剩下一喝蛤蜊油我们兄弟三人用,爸妈那边我已经给了!” “谢什么,我可是你哥,给你买点小玩意不是很应该的么!”张平笑笑。 而张安眼睛发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情,脸上竟然有一抹绯红,不过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根本没人注意。 张平没说生意的事,他觉得说出来也只是让大家担心,暂时还是不说了。 家里太穷,多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哪有闲钱买这些。得家里一切都在便好,父亲的腿也要做手术了,家里也有钱了,还天天吃白面,简直就是以前不敢想的日子,过年能这样的全村都没几家。 等数完钱,张瑛再次惊讶,这里赫然有187元,虽然不多,可这是给付钱交了600元手术费之后的钱,她手上还有200元呢,岂不是说最近已经挣了差不多1000元? 仅仅几天时间,日子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张安早早起床,这是他正常的起床上学时间。 张平和张贵却是也一同起床,今天他可是要早早赶去县城,跟着肖曼丽去县食品厂的。 赶到县城时,天刚刚大亮,张平没有手表,不知道准确时间,一到菜市场,将摊子交给张贵和张建民就赶紧直奔县招待所门外等着。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他这才看到肖曼丽骑着一辆自行车与其他几个人一起过来。 肖曼丽也没对他表现出什么亲近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大群人骑上自行车开始离去,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对着张平问道:“你是张平吧?” 那人上下打量一番,但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点点头道:“好,你就坐我自行车。” 张平自然是一一答应下来,这才出发。 就算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你还得有票才行。 众人骑车也就十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地方,一道刷着鲜亮油漆的大铁门显示着县食品厂的傲然地位。 “各位领导,总算把各位等来了,快请进去休息一下,我们全厂已经做好了准备,全力配合领导的检车和指导!” 他于是问道:“黄哥,那位带头的就是厂长吧?” 张平顿时反应过来,这种事何必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找到生产纸盒的负责人就行,牵扯的人越多就会越麻烦,还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等到进了大门,黄韬马上进入车棚将自行车放好,自己则是带着张平直奔厂区最西面,最终敲响了一个写着“生产主任”标志的办公室房门。 房间里马上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 “曲主任,你好,我是黄韬,此前跟你联系过的!”黄韬态度很平淡,只是笑容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