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安见他目泛淫靡,不知道想啥,犹豫着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方圆瞥眼瞧见,嗤了一声,又突然问:“诶?不是后天么?”邹安说:“我哪知道。”
方圆看他一眼,问:“你想说啥?”
乘务组广播,让大家开始收起小桌板,邹安一边操作一边压低了声音说:“你发现没,现在那些人开始分帮拉派了。”
方圆白他一眼,无语道:“那些人?哪些人?你直说行不,我最近脑子不好。”
邹安撇嘴道:“你的那些人。”
“……”
方圆一愣,明白过来,心里琢磨一阵,若有所思地也小声反问回去:“你怎么看?”
邹安笑道:“你听听看我说的对不对。”
见方圆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他心里实在觉得好笑,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想结婚的念头竟然把身价亿万的大老板给折磨到丢了魂,一时间邹安是又感觉洋洋得意,又替方圆感到无语。
“陈婉,呃……不说陈婉了。”
方圆正侧耳倾听,结果邹安一句话说了一半就打住,本就烦躁的他一下子又火了,瞪去一眼说:“为啥不说陈婉?”
“她不在范围内。”
方圆还是没明白,“什么范围?”
邹安把剩下的分析暂时压下,看着方圆,小心翼翼问了一句话:
“如果只能娶一个,肯定是…陈婉吧?”
嘶~
方圆怔住了。
没有回答邹安。
“好好好,我顺口一说,我给你分析哈,李理…”
说到一半又停住了,这次不是他主动住嘴,而是方圆轻轻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了降噪耳机戴上。
“我眯一会儿。”
说完就真的闭上了眼。
邹安见状,在心里腹诽一句:矫情,却也无奈晃晃头,这种事不矫情也没办法,连日来他亲眼看着方圆在壹号院和三号院之间使尽了浑身解数,不断闪转腾挪,那种焦心乏力的感觉单想想他就喘不过气来。
一百年前,男人,叫老爷。
现在,啧啧啧。
在外边花心玩乐搞搞一夜风流,或者钱多了权大了养几个小的都无可厚非,大有人在。
但这家伙竟然想一夫一妻多娶……
不对,一个夫人一个妻子远远不够,简直是滑了个大稽,卧了个大槽。
邹安看着静止不动的方圆,心里合计,奥门和香江那边的豪门倒是还有三四五六七姨太,但也是上一辈活到现在的啊。
方公子,祝宁好运。
十五厘米外,方公子在想陈婉。
耳机里还是那首《with an orchid》,最近他突然就很喜欢听这个曲子,婉转处如溪水叮当,大气处浑雄厚重,极能让人沉浸,尤其是在听过沈凝飞和秦婉瑜的二人现场版后,惊艳到了。
此刻,琴音处是陈婉,笛声处也是陈婉。
陈婉,刚刚方圆一下子就听懂了邹安的意思。
分帮拉派,是啊,如果不是经人提醒,方圆似也没留意到这个现象。
最初时,陈婉和李理、李响要好,但那只是最初,初到他和李理还没发生关系,三人本就是好闺蜜,茶山一行,百合山顶绽放,一片洁白中,点了嫣红,李理说再不过黄河。
后来,案发,陈婉伤心去了欧洲折腾一大圈,他甚至在湘南星城被李理小拳拳搞了个熊猫眼。
好像至今……那俩人也没再像从前那般要好了。
李响……李响一心只有“我要当妈”一个念头,很少再和别人来往。
而秦婉瑜和刘苏,这种正儿八经的青春朦胧小感情,方圆似从没往校园围栏之外带入过心思,结果…圣诞夜沈凝飞从天而降,把两人砸了个七零八落。
以前纯如水晶般的小丫头远渡重洋至今未归,而素来最能猜出他心思的秦姑娘竟然甘愿委身和自己玩起了地下情,以至于和沈凝飞处成了姐妹儿。
尤其是在去年和小狐狸知心后,林小公主主动疏离小圈子,至此,三小只也分崩离析。
从集团业务重新分配后,楚楚和李理为了他指哪打哪,久处之下渐渐交心。
李木子和沈宁飞也是如此。
大学里…更不用说了,沈凝飞和陆曦自相识就相知,可貌似最近和夏初夏末两个狠人走的比较近,听说还玩起了网游。
其他人……方圆还没心思。
但很明显,沈凝飞似一座渺渺袅袅的山头,一群人在潜移默化的靠过去。
而陈婉,只有陈婉,看似哪里都插一脚,却因公事跟谁都是聚少离多,算一算,方圆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一个两个三四个,一个不落,一个不落的伤害。
闭着眼睛,方圆狠狠矫情地耻笑了自己一番,这不是古代,他竟把重生当做了穿越,真拿自己当了豪门大院的老太爷。
事,可以这么办,但这种心态万万要不得啊。
做了一次政治疏导后,他无比思念那个被自己强压上万斤重担的娇弱姑娘。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
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
——
六点四十,方圆和邹安出了太源机场。
一刻不停,坐上飞驰物流当地派来的车后,两人直奔火锅店。
“重辣!”
“再来两份猪脑花。”
方圆极能吃辣,邹安也是,所以没要鸳鸯锅。
吃到一半,两头大汗。
回到酒店后,卫生间隔几个小时就有痛苦的哀鸣传出。
不到十点,方圆就虚脱到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从滨海出发直达太源的绿皮火车经过十几个小时逛吃逛吃,终于到了五百公里外的张家口站。
吴语背一个拎一个,和两个包裹一起笑呵呵的下了车,站到站台,还回头冲车厢玻璃内笑着摆摆手,车窗里,徐安然可可爱爱地也笑了,还不管吴语听不听得见,说了句:“阿姨再见。” ', ' ')